两刀相交。“当啷”一声发出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音。眭固在猝不及防之下险而又险的架住胡车儿的一刀。只觉着双手虎口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手中大刀差一点脱手而飞。连人带马向后仰起。差点掀翻过去。

不过眭固也并不是脓包。作为当年统领数万黑山军的一方大帅。他的武艺还是不错的。危机关头。眭固一拧马头。堪堪稳住身形。

“这狗日的胡狗。好大的力气。”眭固一看双手。虎口之处竟然撕裂殷殷渗出血迹。不禁吃了一惊。拔马而走。再不敢与之对敌。

胡车儿还要追赶。亲骑拼死堵住去路救下眭固。可是这些亲骑虽然战力不差。比之精于骑战的西凉骑兵终归是差了一筹。两边骑兵一接触。顿时被彪悍的西凉骑兵压制得节节败退。

“弓弩手掩护。全军退入树林。”见不能胜。眭固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数千部众如潮水一般向道旁的密林里退去。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惨烈厮杀。司州兵便留下一地一千余具尸体。

“算你们这帮家伙逃得快。”

胡车儿一直领兵追杀至林边。冲了几次都被密集的箭雨射出。这才悻悻收兵。他如何不知道骑兵的劣势所在。如果就这样冒然冲进去。攻守很可能易形。因为刚才一场厮杀己方虽占据优势。不过也死伤了近千部众。本來兵种包括数量占据优势的西凉纯骑兵在平地上与河北步兵作战。仍达到一比二的伤亡比例。这已经足够说明河北军的战力究竟是何等强横。

不过河北军还真他娘的富呢。斩杀的这一千多兵。几乎每一具身上都套着一副铁甲。只是刚刚这一战缴获的铁甲。就有一千多副。主公麾下两万多兵马。能穿的起铁甲的加在一起还不足两千之数。

这样的收获又让胡车儿转怒为喜。笑得合不拢口。胡车儿一面派人向张绣回报。一面传令道:“扎下营寨守住道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去支援洛阳城。”

山林之中。眭固一脸忧色的依在一颗大树上。一个亲卫正在给他包扎着崩裂的虎口。

出去打探消息的哨骑很快回來了:“报告将军。胡车儿领兵在巩县道口扎住。前往洛阳的道路已经完全被封死了。”

“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眭固本來就忧郁的脸色上再次罩上一层寒冰。摆摆手道。看來。向西往洛阳支援的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啊。

“只差百里啊。该死的西凉兵。”眭固狠狠的一拳砸在树上。丝毫不在意鲜血又浸透了手上的伤口。他当然知道洛阳有多重要。可是巩县大道上驻扎有那么多的张绣骑兵。刚才一战就已经死伤了一千七百多个弟兄。既然明知道正面突破根本不可能成功。难道自己还要让麾下这剩下的四五千弟兄再出去送死不成。

可是洛阳城又不可不救。洛阳城只有两三千守兵。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洛阳一丢。主公三年倾注了无数心血、投入的大量人力财力就将付之东流。

所以洛阳城必须救。而且如果手上这支兵马能够进入洛阳。眭固相信。洛阳城就一定能够守住。

救兵如救火。眭固当即召集麾下大小将校。商议如何才能不折损兵马。又能尽快赶到洛阳城。

眭固麾下一个屯长进言道:“将军。若想绕过巩县的敌兵。小的倒知道一条小路。小的是本地人。当兵之前。小的就是本地猎户。在北邙山里靠打猎为生。知道这北邙山里有一条小路。直到洛阳城北……”

眭固大喜起身道:“快说说看……”

那屯长道:“要说这条小路。除了本地人甚少有外人知道。只是山道崎岖。需多绕道百里。沿路又有猛兽出沒。艰险无比……”

还不等那屯长说完。眭固就拍板决定道:“就走此路了。传令下去。全军宿营休息一晚准备。明日丢弃辎重。轻装上路。”

…………

洛阳城。

一大清早。激昂的鼓角声就划破了宁静的天空。汉人军队因为多是步兵。多以金鼓传递号令。而北方草原民族以骑兵为主。所以多用轻便的号角传令。而论步骑混杂。两种传令工具兼有。这个特色则属于西凉骑兵。

一队队张绣士卒在号令中推动着沉重的攻城车、井阑、从营寨中缓缓走出。如百川汇海一般在城下聚拢。

从张绣兵马围住洛阳到现在。转眼之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这三天來。城外的敌兵并沒有对发起攻击。而是扎下营寨。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具。直到现在。围在城外的西凉兵才开始有所行动。

城外大军虽然沒有对洛阳发起攻击。不过城上的守兵并沒有什么值得高兴。因为算算时间前后已经六七天过去。虎牢关的援军至今迟迟未到。这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要么就是虎牢关沒发援兵。或者援兵已经被城外的敌兵歼灭。至少也是拦阻的不能进城。

西凉军不动则已。一动就如同滔滔洪水。來势汹汹。大军在洛阳城东、南、北方向列开阵势。只看攻城部队的规模。差不多就有上万兵众。

沒办法。洛阳城够宽够长。攻城一方只要手上有人。完全不必担心投入的兵力不够。

“弟兄们。待会打起來的时候千万别慌。箭射过來的时候就抓紧盾牌挡在头顶。千万别动。那些箭都是吓唬人的。根本沒多大用。记住。千万别乱跑。跑起來只会似的更快。”城头上。任铭大声的告诉身边弟兄讲着守城的经验。其实这些事他也不懂。还是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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