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洛阳三山环绕,险关阻据,地形易守难攻,三川之地沃野千里又交通便利,文远在将河南之地纳入手中之后,虽然还沒取得司隶全境的控制权,就立即在洛阳任命了一整套负责关下整个司隶的行政班底,并且征发青壮劳力十余万人,全面启动了重修洛阳,重振三川的大计。
在文远看來,邺都虽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然而其影响力至多只能辐射到河北之地,迟早有一天,自己统治下的政治中心还是要迁回洛阳的。
所以他才会把河南、河内两郡划作一个独立战区,命大将太史慈领数万战辅兵守御。
只可惜张绣在函谷关外这一场出其不意的伏击,非但给太史慈军团一次重重的打击,向东威胁到文远辛苦筹建的河南之地,而若是向西,与马腾韩遂夹攻弘农、潼关一带的太史慈、钟繇的部队,还会给河北军带來更大的危机。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绝不能让张绣攻下洛阳,占据河南之地。
据请报上说,张绣此次兵犯洛阳,约有部众两三万人,数量不多,却都是征战多年的西凉精锐,文远必须尽快抽调出人马,击败这支西凉精兵。
河南这一块守备空虚,当然是无兵可调的,最近的军队在河内,刺史张杨麾下倒是有万余调动的军队,除此便是屯兵黎阳的赵云军团,有大河天险,分出一部分兵力驰援司隶也不成问題,只是如此一來,曹操的目的也达到了,马腾、韩遂、刘表、张绣四路诸侯成功分走了河北军两个战兵军团的压力,如今文远只能依靠手头上这十万战辅兵马与曹操、刘备甚至孙策相据了。
计议已定,文远立即命人飞马传令赵云,张杨分兵南下驰援洛阳,安排完救应洛阳之事,文远才有余暇考虑如何应对眼下从沒有过的严峻危局。
这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帐中,文远苦思数日无计,召來郭嘉问道:“奉孝,为今之计,当如何破解眼下危局,下一步,咱们该如何着手,”
郭嘉这几日也在思忖,也心知主公召他此來必是为了此事,闻言摇了摇头道:“主公……兵法战阵,嘉之所长,方针战略,则需问公与、文和两位先生,不过以嘉愚见,就目前态势而言,曹刘已据徐州大部,据坚而守,我军强攻不过徒然耗费兵力,绝非上策,”确实,郭嘉精通兵书韬略,长于行军布阵,在内政外交这一块却稍稍薄弱一些,面对眼前这严峻的形势,郭嘉也沒什么好主意,只能就眼下徐州乃至各地的军势状况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
文远剑眉一挑道:“奉孝以为当退兵回河北,”
郭嘉点头道:“既然进不能取徐州,不如退去,以琅琊郡为前哨,分兵据守,震慑徐州之敌,如此主公也可抽身退去,分心他顾,”
“这倒是个办法,”文远点头喃喃道,诚如郭嘉所言,如今曹操、刘备已经占据了徐州大部分地区,十万之众据坚城而守,河北军纵然骁勇,跟占据拥有地利的曹刘兵马交战也占不了多大便宜,这一月多來众将轮番前去曹刘寨前搦战,敌兵就是坚守不出,派兵攻打寨栅,收效不大,反倒折损了不少士卒,根本毫远也隐隐有退兵之心。
可是就这样放弃徐州,文远又有些不甘心,从自立门户以來,文远军还从沒遭逢如此挫折,出兵徐州,居然铩羽而归,这又让文远有些犹豫。
正犹豫难决中,帐外突然有一小校來报道:“主公,信使从邺都送來急信,”
“邺都,叫进來,”文远疑惑道,招手唤信使入内。
那信使进账拜道:“拜见主公,小的奉沮大人之命,送來紧急书信,”说完递上一封书信。
文远展开信笺仔细看了一遍,顿时脸上犹豫之色一扫而空,道:“奉孝之言,正与公与、文和两位先生相同,就依你三人之策,”
郭嘉好奇问道:“主公,二位先生也劝主公暂且退兵,”
文远把信递给郭嘉道:“二位先生说,为政者,不可只谋一城一地之得失,需对整个局势做全盘考虑,有时得到不该得的东西,反倒是一种累赘,有时候舍弃了,反倒对自己是件好事情,舍得舍得……千古至理啊,”
反张辽联盟的七路诸侯当中,显然当属曹操刘备孙策这三路实力最强劲,而且三路兵马十余万主力都聚集在徐州境内,兵法云避强趋弱,避实击虚的道理文远当然懂得,与其硬碰硬,和反张联盟的最强一块死磕,倒不如转而去寻找到联盟的弱点给予狠狠打击。
而且除了这个原因,更关键的是沮授、贾诩都认为曹操建立的这个联盟并不是铁板一块,河北军退出徐州之后,这么大一块地盘该如何分配对于曹孙刘三家來说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題,稍有一点分配不均,都难免会让三家之间生出嫌隙,如此对文远來说,远要战争更能获益。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战争也是为政治服务的,以往文远并沒有太在意这一块,直到这反张联盟的突然出现,文远才恍然醒悟以前自己的疏漏,是的,随着势力的膨胀,文远渐渐忽视和各方诸侯的联系,以为凭借强大的军力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題。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这两年能和一部分诸侯打好关系,相信眼下的形势绝不会这样严峻。
当然,现在发现还是來得及的,如果及时的调整策略,想要扭转眼前的局势也并非不可能的。
计议已定,文远心思豁然开朗,沉吟一番道:“通知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