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从來都认为自己的眼神很锐利,只要微微那么一瞥,与他对视的胆小之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今天不知道这是怎地,关羽竟然心虚的有些不敢去正视文远的眼神。
文远笑着一指那疾奔而來的曹刘诸将,呵呵笑道:“哈哈哈……咳咳……这便是那些所谓匡扶汉室,拯救黎民之人……”这一笑又扯动伤口,咳嗽不已。
关羽回头看去,只见曹刘两家的将士,表情狂热中带着狂喜,而河北军诸将,则是满脸悲愤之意。
“大将军……”关羽低头又看着张辽,迷茫的眼神突然变的清澈无比,慨然喝道:“趁人之危,岂是大丈夫行径,某不屑为之,今日你遭人暗算,某便是胜了也不痛快,带你养好了伤势,咱们择日再战,”喝罢,义无反顾拨转马头拦住。
“关云长……果然义薄云天啊,”文远看着关羽伟岸却孤寂的身影,喃喃道,突然一阵倦乏袭來,就在这战场之上,文远的眼睛缓缓的闭了下去……
“主公……主公,”
“主公醒了,”
在一阵焦急的呼唤声中,文远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尽是河北军文武众将,见自己醒來,一个个脸上竟欣喜不胜。
文远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是不是已回到军中,”这话一出口,声音虚弱沙哑,倒是让文远吃了一惊。
张颌道:“主公放心,如今您已经安然回营,只是被小人暗算身中两箭,箭创极深,需将养一月方可痊愈……”
文远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然缠着厚厚的绷带,微微一动,顿时一阵撕裂的痛感传來文远昏迷前记得这两箭一箭斜插进左肩窝数寸,另一箭之间从腰侧射了个对穿,护身的铠甲根本沒有给造这两箭造成太大的阻碍,少说也是两石强弓射出的重箭。
好在文远当时及时的让过了要害,而且军营里医匠的医术都是得自华佗的真传,否则仅仅是出了那么多血,这次只怕文远就要一命呜呼了。
文远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气,冷冷道:“两箭之仇,我是迟早要报的,对了,外面情形如何了,”
张颌一五一十回答道:“我等救下主公之后,两军混战了一番,我等因忧心主公伤势,急收兵回寨,曹刘两军如今便在我军二十里之南下寨,”
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文远就一阵疲倦,正要吩咐众人退下,突然管亥的大嗓门已经从帐外传來。
“都督,都督,敌兵在营外搦战……”
张颌眉头一皱,正要出去呵斥管亥一番,文远已经听见管疯子的喊声,强打精神道:“让管亥进來,”
管亥大踏步的走了过來。
一见管亥,张颌沒好气的训斥道:“外面什么屁大点事,惹得主公不能安歇,”
管亥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道:“回主公,回都督,曹操遣兵马在营外搦战,末将不知道主公已经醒了,还请主公别见怪,”
“一群卑鄙小人,暗箭伤人,此次又趁主公受伤前來搦战,定是想來探听主公虚实的,传令前营高挂免战牌,紧守交战,”
“且慢,”文远低头思索一阵,唤郭嘉近前道:“眼下情况,奉孝可有良策计破敌兵,”
“主公的意思是……”郭嘉正自疑惑,闻言恍然大悟,笑道:“嘉已有计策了,旬日之内,必破敌兵,”
且说曹操每日命士卒到张辽寨前搦战,河北军皆坚守不出,军中有传言张辽箭伤深重,已不治身亡,众将皆请命攻寨,曹操只恐有诈,不肯听从,只命小股军士日夜监视河北军动静。
一夜蝗粊肀ǎ河北军偃旗息鼓,悄悄出营往北而走,曹操闻言大喜,道:“张辽必死矣,可急催军掩杀,尽掠其部卒辎重,”说罢就要起兵追杀。
荀攸道:“张辽生死未知,需谨防其中有诈,帐下谋士智计百出,退兵路上必有埋伏,主公不可亲涉险地,可令部将远远跟随,若果真张辽身死,再挥兵掩杀未迟,”
曹操从其言,当下命乐进、李典各引五千精兵先行,再命吕虔、毛玠各引五千兵接应,曹操自领中军三万,紧随其后,同时派人通知刘备,约定一同出兵。
消息传到刘备军中,刘备立即召集兵将,分派任务、传令起兵。
“张辽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关羽虎躯一颤,本來两军交战,敌军主将身死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怎的,关羽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愧疚萦绕心头。
“二哥,这两天你是咋啦,失魂落魄的,”正心不在焉的点选兵马,张飞突然走上前來道。
“沒事……”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摆首道。
“哦……”张飞点头正要离开,却被关羽一口叫住。
“三弟,”关羽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张飞,半天才欲言又止道:“三弟,你说……张辽果真被射死了吗,”
张飞慨叹一声:“八成是安皇窃谂员呖醋拍芈穑陈到和乐进那两箭可射的不轻,哎,真是可惜了,张兄弟……呃不张辽堂堂大将军,竟死于冷箭之下,咦……二哥问这个作甚,”
关羽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死了最好……只是我与他本是公平一战,却死于暗箭之手……”
张飞眼睛一瞪,一把抓住关羽的手道:“二哥这是还在生大哥的气吗,二哥,不是俺说你,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哥前几日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大哥这样做也是以国家大事为重,老实说二哥,跟张兄……呃不张辽,俺老张和他也是停投契的,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