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况在赵云所在的东门同样上演着。激励完士卒。赵云亲到城下鼓舞士气。城头上的箭矢密集如雨。赵云浑然不顾。大声指挥将士蚁附攻城。
有军中大将亲临城下指挥。冀州军气势如虹。还不过午后。攻城军队就一鼓作气攻破第一道城楼。
北门。颜良左手撑着一面牛皮大盾。右手握着一柄缳首刀率先登上二道城楼。就见大盾一顶。在架住几柄砍來刀剑的同时。将一个面目狰狞守兵如同被火车撞上了一样倒飞而出。那军士大声的吼叫瞬间变成凄厉的惨呼。整个人撞在对面一队守兵身上。一阵狼狈倒伏。
颜良如猛虎一般扑入守兵阵中。顿时掀起一片残肢断臂。杀得守兵步步退后。待他清理完周边这段城墙。仰首看时。这道城墙上的守兵几乎已经全数下了城楼。
“狗日的。真他娘的比泥鳅还滑溜。”颜良吐了口唾沫禁不住骂道。紧了紧手中的大盾。果然还不等他喘一口气。对面城墙上密集的箭雨已经笼罩上这道城头。
仗着甲厚。颜良只需要举盾护住头脸要害处。箭支钉在衣甲上盾牌上叮叮作声。他是在麴义攻陷第一道城墙之后顶替上來攻城的。如此可以让麴义所部有口喘息的机会补充阵亡的部众。两军可以轮流发动进攻。
易京城坑爹的防御气得颜良直哼哼。高耸的城墙让许多攻城器具都失去了作用。攻城军士只能靠着数量不多的超长云梯向上冲。数十架井阑车的仰射也只能给攻城部队提供极为有限的元城保护。在冲锋的过程中。每时每刻都要有悍勇的军士被城头上密集扔下的滚木擂石砸死砸伤。大部分攻城将士的伤亡就源于此处。
守城的军士虽然不多。却极为精明。他们并不恋战。一旦见城墙被冀州兵攻下而无法压制。就迅速的退入下一道防线。依靠着高墙的优势再次疯狂的杀伤攻城的冀州兵。
外围的围堑只设有几道狭窄的出入口。越往里深入。攻城器械的作用就越被削弱。少数能跟在冲锋部队之后的弓箭手一旦被盯上。也会受到守兵格外的重点照顾。在这种情况下。蚁附攻城的冀州军只能依靠着身上铠甲阻滞箭雨的攻击。以血肉之躯消耗头器具、缺乏远程掩护。由此可以相见士卒的伤亡该有多重了。
不过即便在这种状况之下。沒有人想到退后。战前主将们的训话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杀敌立功者重赏。退后者立斩不赦。虽然明知道前进很可能会死也依然义无反顾。赏赐不是最重要的。主公言出必践。每次出战得胜。赏赐都很丰厚。有功将士的赏钱主公一分一毫都未曾克扣。
军法也不是最重要的。是人都害怕死沒错。不过相比战死。但是将士们更在意的还是军户的身份能不能保住。
在张辽治下。军户不仅代表着能分到五十亩开垦的田地。还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编入军户。一家人都能风风光光。受人崇敬、而若是被剥夺了军户。非但官府授予的土地会被沒收。而且不可避免的会被周围的人看不起。背地里戳脊梁骨。
所以几乎所有参与攻城的冀州军都差不多抱着同一个念头。死。不怕。但是绝不能让家里的父母妻小被剥夺军户。受辱蒙羞。
如此密集凶猛的进攻。两个月來几乎是前所未有。守城军士一时间竟被打懵了。天刚擦黑。攻城部队又连破三道城墙。势头之猛连公孙瓒都为之动容。
不过公孙瓒并沒有因此惊慌失措。依着这两个月來几次守城的经验。坚持到天黑。冀州军的攻势多半会结束。因为夜间攻城。视物不清。伤亡必定会更加惨重。公孙瓒不相信。张辽会不计代价强攻这固若金汤的易京城。若张辽真的疯了。到头來会有多少人伤亡。两万。三万。甚至更多。所以即便是拿下了易京。付出的这笔代价张辽也将难以承受。
不过公孙瓒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他依稀看到。最外围城墙上一片火把簇拥之中的一个雄伟身影。一杆三丈高的“张”字大纛树立在城头。
公孙瓒禁不住喃喃自语道:“张辽……他真的疯了。”
“进攻。进攻。此次不破易京。誓不罢休。”文远站在易京外围的城墙上。亲临一线鼓舞士众。前方惨重的伤亡也激起了他的血性。既然强攻难以避免。索性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墨迹。发动全力攻城。
有文远亲临前线鼓舞士气。冀州兵士气更胜。不要命的向前冲。二线的辅兵也沒有闲着。上万辅兵青壮卖力的挥动铁锹锄头扒开厚土夯实的墙头。为后续的攻城器具、和弓弩手开辟道路。
在辅兵的卖力挖掘下。外围城墙终于陆续被挖开一道道缺口。一座座陨雷车在众人的费力推动下向前挪动。
“一刻也不许停。不要怕浪费石头。往战场后方延伸抛射。让守兵也尝尝被石头砸的滋味。”估摸着陨雷车距离战场的距离。文远大声号令。数百颗石头呼啸着飞过争夺激烈的第四道城墙之后守兵的防线当中。激起一阵土石飞溅。惊得城头上守兵的一阵缩首。
“弓箭手快步上前。刀牌手做好保护。快快快。你们的兄弟在前面等着你们的掩护。不要让他们孤军奋斗。”
毕竟吕蒙只是奇兵。能不能收到效果还不一定。能成则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索性强攻。既然做了。就要把功夫做足。
看见如此冀州军如此架势。公孙瓒再不怀疑文远是不是动真格的了。连忙调集所有的守军抵挡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