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眼中闪过狂热的情绪。哈哈笑着打断道:“哈哈哈。张辽小儿。你当我是三岁娃儿吗。你欲吞并我幽州久矣。不过是借天子之口名正言顺而已。保全我公孙氏一族。你岂会安得如此好心。只怕我一开城门。你大军一进城。别说是我公孙瓒。就是这满城的将士都要被你杀尽。只有抵抗。才有生机。”
公孙瓒最近虽然心情失落。被连番的失利消磨去壮志雄心。不过他本是宁折不弯的执拗之人。文远不來还倒罢了。这一來。一直呆在城楼上从不外出的他反倒被激起了斗志。姜还是老的辣。他如何看不出文远的攻心之计。还沒等文远话说完。就截口堵住文远的下半句。
文远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今日出阵邀见公孙瓒。就是为了打击守军信心。若是守军军心崩散。再坚固的防御都无从守御。公孙瓒。困守此处。仍不可小觑啊。
虽然因为公孙瓒的抢白。效果可能会打上一些折扣。不过该说的文远还是要说的。只听他大喝道:“城中的将士们。如今这易京已经被十几万朝廷兵马团团围住。尔等若是出城投降。我遍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待我打破城池。易京城鸡犬不留。到时休怪我无情。”
果然。文远此言一出。城中守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知道城外可是朝廷的军队。代表着正统大义。跟朝廷做对难免会有些心虚。而且投降和不投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结局。能活着。又有谁愿意给公孙瓒陪葬呢。
想到这。守军的心思开始有些活了。这种气势上的打击虽然无影无形。对守城一方确实致命的。
公孙瓒身经百战。如何感受不出气氛的诡异。他大喝道:“众将士休听张辽胡言。他若是进了易城。定会拿尔等的首级回去交给汉帝换取功勋。真若放他们进來。尔等才真的会追悔莫及。尔等尽管安心守城。这易京城中存粮三百万斛。军资器械不计其数。尔等只要倾力守城。张辽便是攻上十年。也攻不进去。”
文远长戟一顿在地。拔剑指天道:“我张辽以汉大将军之名在此对天立誓。投降者既往不咎。谁能献上公孙瓒首级。拜将封侯。重赏千金。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公孙瓒身躯一震。张辽竟然是以自己的名声发誓。看來是动真格的了。上位之人最重名声。他既然这样说。必然会信守承诺。这样。自己就算是再蛊惑士兵也毫无意义了。唯一的手段。便只剩下利诱。
公孙瓒大吼一声:“兄弟们。别听张辽信口胡说。本将军只有一句话。坚守城墙者重赏。退后者立斩不赦。”说罢。大手一招。一队队刀斧手涌上外墙。站在守城军士之后。
文远看到城头上的这个动向。心知今日的攻心之计多半已经沒有结果了。接下來只有强攻。
“攻城。”文远大手一挥。一阵沉闷的令人血脉贲张的战鼓声从阵后打出。一听到战鼓声响。最前排的攻城器械缓缓的向易京城推动。挡箭车、填壕车、云梯、井阑、陨雷车……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数以百计。光是推动这些攻城器械的士卒就有数千之众。
最受城头军士瞩目的无疑是冀州军阵中十几座高逾数丈的圆形木制器械。之前的一个月。这可怕的攻城器械虽然真正造成的伤亡并不多。。但是那呼啸的飞石形成的石雨如同在他们心中笼罩上一层阴影。
“吱呀呀。”二百步外的陨雷车率先拉开战争的序幕。随着数十名军壮奋力拉动着陨雷车一头的绳子。数十块几十斤重。西瓜大小的石头呼啸着费上天空。直砸向壕堑后的高墙墙头。上万攻城大军开始对固若金汤的易京城发起了进攻……
“下城躲避。”对付陨雷车。守兵兵显然已经有了经验。随着将校门的一声喝令。外围城墙上的守兵麻利的涌下城头。躲在高达五六丈的城墙之后。只留少数人监视城外东进。如此。陨雷车的功效丧失大半了。
“原來如此。守军近如此狡猾。难怪易京城会如此难攻。”城外。文远远远的看到这一幕。顿时恍然大悟。陨雷车的作用在于远程压制和对守兵士气的打击作用。就如同后世的近代炮兵一样。在正面交战之前。都是要先进行一遍火力准备尽可能的削弱守兵。
可是陨雷车的作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一旦攻城部队靠近城头。陨雷车就必须立即停止发射。毕竟在这个年代。还沒有出现控制陨雷车弹道的技术。
果然等到大批的攻城器械靠近城头之后。陨雷车也只能无奈的停止的发射。守兵显然早已习惯了冀州军这种攻城的步奏。陨雷车还沒撤下去。守兵又蜂涌上城头。
望着那高达五六丈的雄伟城墙。文远心里也泛起一阵无力。这么高的城墙。注定已经使得大半攻城器械失去效用。云梯。有多少云梯能有五六丈高。有有多少井阑能有五六丈高。在仰射的情况下。即便是井阑这种攻城利器都无法发挥出足够效力。而且易京要塞寨墙十重。这还只是最外层的城墙而已。越往里。城墙就越高。公孙瓒就住在中心十丈高的高楼里。站在高楼之上整个易京四面都能一览无余。坐拥如此地利。如此也难怪攻城一月伤亡惨重而毫无寸进了……
激烈的攻城战一直持续到黄昏。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冀州军才勉强爬上了一道寨墙而已。守兵也不恋战。一见有冀州兵攻上城头。就会且战且退退入到第二道寨墙中去。易京城寨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