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文远身躯一震,转过身来惊喜道。

牵招涕零拜道:“牵招蒙主公大恩,无以为报,惟愿此生追随主公左右,牵马坠蹬!”

文远狂喜欲牵招扶起道:“子经!子经!”

牵招也是哽咽再拜:“主公!”

文远也激动的眼中雾气流转,亢声道:“子经肯助我,令我又得一臂助!日后我必与子经肝胆相照,永不相负!”

牵招见文远如此看重,也是泪水长流,哽声道:“主公大德,我虽肝脑涂地不足报主公万一耳!待招奉先师棺柩回乡入土,然后便来寻主公。”

文远连连点头,又拉着牵招一番殷勤叮咛,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牵招东行。

送走牵招,文远一路继续北行,终于在十二月三十之前回到下曲阳。

张颌亲领数十亲卫半路接着,引文远一行前往大帐。

今日已是年关除夕,军营内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士卒们这几日不用训练,单身的就三三两两结伴往县城采买过节之物,携带家眷的则早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城中宅邸享受团圆之乐。

依军中定例,年节之时,军中士卒除每顿加餐之外,还可以领到钱五百、肉三斤,有家眷在下曲阳的还另有钱粮肉食相送。

因此,文远军中的每一个士卒脸上此时都挂着幸福的微笑,事实上不仅是营中的士兵,连士卒的亲眷见到文远皆满心欢喜的上前拜见。

初到此处的刘惠心中满是震撼,本来被流配到下曲阳的刘惠只觉自己从此将一蹶不振,但是仿佛自从见到文远之后,他给自己带来的惊讶就接连不断。

第一次,文远在冀州众名士面前语惊四座,展示出令人拜服的远见卓识。

第二次,文远单骑破贼众,武勇过人,箭术精绝。

第三次,对一落魄文生,文远解衣推食,悉心照料三日,最后还赠以金帛,命人领兵护送回乡,此等博大胸怀,即便是刘惠也为之感慨。

这连番所见,再加上文远对自己一路上恭敬有加,礼数不缺,刘惠自觉已经不再抵触这次下曲阳贬斥之行。

而到了下曲阳之后,见了文远军营规模的庞大,更是吃了一惊!区区小县,竟然养着四五千兵!他张辽到底打算干什么?一县兵力几乎记得上一座郡城!

而且从下曲阳军民的脸上可以看得出,不仅营中士卒对文远衷心拥护,连那些下曲阳百姓也对文远颇为爱戴。从这些人的眼中,刘惠能感觉出他们对文远是发自内心的敬爱,据闻此人练兵不过半年,到下曲阳不过三四月,便能在军民之中凝聚如此威望,张文远,如今虽然不过一区区百里之县长,但是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不觉之间,刘惠看向文远的眼神愈发复杂难言,本来死水一般的心底再次出现一丝涌动,或许跟随着这样的主公,比跟随那徒有虚名的韩馥,大志更能得筹!

文远可不知身后刘惠想法的改变,让张驭将他好生安置在县衙之内,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张颌帐中。

这一次出征,文远早已期待了很久,可毕竟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慎重!所以特来和张颌商议。

此次出征,文远计划带三千部众,下曲阳留下两千五百人守城,毕竟当下黑山贼寇猖獗,文远可不愿自己苦心经营的根基之地被黑山贼劫掠一空。

两千五百人守卫一个县城,整个巨鹿郡恐怕除了郡城以外在没有县邑比下曲阳兵力更重,柿子捡软的捏,黑山贼又不是傻子,想来也不会不计代价的大举进攻。

只是出征的这三千人选,文远在如何抽调上不敢大意,所以才找张颌商议决定。

文远麾下现有士卒共五千五百余人,其中正兵两千七百余人,辎兵两千七百余人,只是这两千七百余正兵中只有千余人经受过四个月的严格操练,其余的都是刚刚加入正兵营不久。

史上并没有记载,190年的这场战争持续多久,只是说董卓引西凉大军据守,关东诸军莫敢先进,双方胶着于荥阳(今属河南)、河内一线。不久,关东军内部发生火并,各引兵散去,形成诸侯割据的局面。

不过依文远猜测,这场大战虽然是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但仅仅是对峙的这一段时间,想必也得数月之久,这么长的时间怎能不抓紧练兵?

何况此次是跟随韩馥出征,粮草辎重自然都由韩馥提供,文远既然无须带上更多的辎重,自然也不需要那么多辎兵看护。

最终,文远决定带上两千正兵出行,下曲阳留下八百正兵,待张南送牵招回来,暂代城守一职,与刘惠共同镇守,张颌、焦触、苏由、慕容平、郭敬全部随军出征!

此外,一千辎兵运足够支持全军三月之粮随同出征,毕竟文远养的这帮兵士个个都是大肚子汉,韩馥按平常分量供给的粮草肯定不够。

待一切商议既定,文远传令休假过节三日,一月初四,大军南行!

出了营帐,已是深夜,文远回不得城,只能走向自己的帐篷,是夜,天空中飘起鹅绒般的雪花,文远站在风雪之中巍然不动。

他心情沉静,目光深邃,仰望着南面天空,仿佛要穿透无尽夜幕,直落向那片即将尸横遍野、血流漂橹的战场!

曹操、刘备、吕布、关羽、张飞,一个又一个记忆中的面孔接连映入文远的脑海……

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虎牢关前旌旗密布,战鼓隆隆,无数影像浮现在文远心头,这些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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