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泽畔,湖水岸边,有一处小村,这里本來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可是春日里鲜花灿烂的时节,这处村庄外的谷场上却有一场激烈的拼斗正火爆上演着。

谷场上,拼斗的军士分为两拨,约有二三百人,一拨身上穿着火红的汉军军衣,另一波则是头上裹了一圈头巾,人手一杆头上包着石灰的丈二长棍。

这些军士一个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然脸上稚气未脱,身形却结实魁梧,不逊成人,手上的棍子虽然无锋,不过却是是结实沉重的梨木棍,打在身上,照样能疼的龇牙咧嘴,两边军士斗的热火朝天,喊杀声此起彼伏,颇有战场杀伐之气,不时有人身上被棒尖的石灰包戳中,咒骂一声愤愤的退下场去。

激斗了小半个时辰,胜负仍沒分出,两边士卒们都已经大汗淋漓,不过此时场面上裹头巾的那队士卒将稍稍占据着一些优势,他们彼此之间配合显得更有章法,进退有据,对面已经被长棒戳中下场了五十几个人,这边不过下场了三十余,优势正一点一点的向裹头巾的这队士卒偏移。

谷场之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规模不小地势甚高的砖石陵寝,一个眼神深邃、长相英武的青年坐在陵寝的石阶上,他身穿麻衣,应是在为这陵寝安葬之人守祭,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百步之外谷场上的这场比拼。

英武青年身边坐着一个长相儒雅的青年,眼眸亮若星辰,此时他手中合着一柄折扇,对着陵寝下的这场拼斗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谷场上的情势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裹头巾的一队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开始发动全力向弱势一方围裹过去,以二敌一,而且仍旧法度严谨,并沒有丝毫轻敌大意,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沒裹头巾的这一队逼得岌岌可危。

不过沒裹头巾的一方之所以坚持到现在还沒有败,乃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一员骑马的少年将军,此人身高八尺,紫棠面皮,丹凤眼、目若朗星,虽然年不过十五六岁,却一脸英气。

他手提一杆长柄木刀,舞动起來虎虎生风,每每刀棍相交,对面军士的长棍都会被荡开去,可见其膂力非同常人。

只不过对面七八个军士长棍攻势如滔滔江水,汹涌连贯,颇具威力,饶是他膂力武技非同一般,也被这绵密的攒刺搅得的狼狈不已。

此时,就见他横刀逼退缠在身边的敌兵,见己方已经岌岌可危,恼羞成怒吼道:“吕子明,有胆子就给某出來决一雌雄,缩在步兵阵中,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话,是对着裹头巾一方阵中一个身形比他还要魁伟,浓眉大眼、长相粗犷的少年将领说的,那小将同样手握一柄长刀,他膂力也不寻常,往往一刀劈下,就给对方的枪阵劈开一条空隙,身边的部卒立即挺枪跟上刺击,彼此配合的相当默契。

而且他并非骑马作战,而是步行,就见他提刀在阵中穿行,哪里战斗胶着,就扑到哪里,虽然不及马上的那少年将军看着威风,对己方做出的贡献却尤胜过那马上小将。

对马上小将的喊话,被唤作吕子明的粗莽少年呵呵憨笑,口中却道:“文长大哥,两军交战关乎部卒生死,岂可逞一时意气,你且稍待,我待会便去找你,”他一边说着,手上仍不停歇,不一会的功夫,就配合着己方部卒将对手戳下场去。

转过头來在一看,此时己方留在场上的还有四十余人,骑马小将一方则只剩下自己,那小将眼见不能胜,怒声喝骂了一阵,气鼓鼓的丢下手中木刀,无奈放弃。

不过马上的小将还是有些气不忿儿,下了马径直向那魁精了,知道单打独斗比不过我,就用这种卑劣招数与我对敌,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再像今日这般好运,”

二个小将正在交谈,突然身后传來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见方才坐在那陵寝石阶上的两个青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來,身边还跟着十几个头戴黑缨铁盔的精悍护卫。

只见其中那个风姿英挺的男子道:“魏延,兵者诡道也,可不是好勇斗狠逞一时意气,你武艺虽然胜过吕蒙一筹,不过论起统兵作战,使将士归心,这一点你做的就比吕蒙逊色了,奉孝先生给你们的那几卷兵书日后还需勤加修习,”

骑马小将见到來人,忙俯身跪倒在地,惶恐拜道:“主公,魏延知错了,魏延日后一定努力,”

沒错,从陵寝上走下來说话的正是文远,此时已经是兴平元年,公元194年的春三月,此地便是瘿陶城南三十里外宁儿的安葬之地,从去年八月到现在,文远已经为亡妻守墓守了七月有余。

这七个月间,天下发生了不少大事,首先便是文远因为哀痛亡妻之故,暂时卸去肩头重任,将冀州事务交给沮授打理,一心一意为亡妻守墓。

这件事情可以说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罔顾争霸天下的大事,不少野心勃勃之人对文远如此举动嗤之以鼻。

吕布就曾试探过向邺城方面出兵,可是他大军刚动,就听探马來报张辽大将张颌领兵八万往黎阳杀來,惊得他连黎阳也不敢久留,卷了钱粮辎重渡过黄河到东郡曹操的地盘上暂避。

初平四年八月,张颌领大军逼黎阳,驱逐吕布离开冀州境界,接收黎阳之后,张颌接着带三万战兵往青州赴任。

同八月,赵云、太史慈、颜良、麴义等各领兵马攻略清河、安平二郡,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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