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第一个不愿意了。怒喝一声:“大胆麴义。俺家主公表字岂是你能随意叫的。”

“周仓。不得无礼。我与麴将军说一会话。你且退下去。”

周仓讷讷而退。文远驱马上前。与麴义相隔不过数步。道:“麴将军。数年不见。沒想到重逢时竟然是在战场之上。着实令人汗颜啊。想当初在韩使君帐下为将……”

文远掀开往年旧事与麴义攀谈起來。麴义见文远一开始并沒有提及劝降之事。损及自己面皮。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感激。便放下戒备与文远交谈起來。

一番交谈。麴义只觉张辽待人亲切热忱。完全沒有拿出上位者的架子。记得当初袁绍也曾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过麴义事后想來总觉着有些虚伪做作。而不像今日这般。张辽话里话外透出來的信息令人感觉实实在在的。沒有一点作伪。他那淡淡的笑容仿佛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战场上数十员将见文远如此与一个敌将热络交谈。心中感慨万千。唯独刘备。看到文远那笑容不禁心中战粟。脸色变换不已。

“此人或许才是真正值得自己追随的明君吧。”麴义只觉着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可是文远绝口不提招降之事。他性子高傲也不肯那么轻易低下头去。

文远以前就大致知道麴义性格。一番交谈已经明白麴义心意。只是抹不开这张面皮。

但是温言相劝让麴义归降就是文远想要的结果了吗。

文远这些年管理麾下文武。已经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像这种桀骜不驯的人。只是温声细语哄着根本不能叫他归心。跟他说什么大义更是狗屁。必须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彻底的服气。然后再给予信任。胡萝卜加大棒。才能令他真正的愿意为自己效力。

文远要的就是麴义真心诚意的投降。而不是像之前追随韩馥、袁绍那样。麴义也是河北名将。论征战。他可算是袁绍麾下第一能征惯战之将。颜良和他相比都差着很大的距离。

别看文远麾下已经有了那么多文臣武将。不过人才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多的。而且随着日后占据冀州地盘的扩大。文远还需要更多各种各样的人才。并不能因为有些人性格上的缺陷。就弃之不用。既然身为主公。既然立志匡扶天下。就是要有海纳百川的广阔胸襟。

见火候差不多了。文远面色一正问道:“麴兄。如今袁绍已死。邺城守军士气崩溃。外无援兵。麴兄准备何去何从。”

“果然还是來了。”麴义身躯一颤。心中暗忖。他张了张嘴巴。低下头道:“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有死而已。”

文远眯眼盯着麴义的神色。低声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邺城陷落已成定局。麴兄如此为一城殉葬沒有任何意义。”

“轻于鸿毛……重于泰山……”麴义喃喃念叨着文远的话。这句话是出自汉书司马迁传。说的确是人生至理。

“麴义兄。你可知你出了邺城。邺城便已不再你掌控之中。你军中有一部将孟健。此人不知麴兄可熟悉。”

“孟健。”麴义听了此言。恍然警悟。回头看时。只见邺城城头上一阵嘈杂。大门洞开之时。城头上已有一员将军冲城下喝道:“麴将军。大势难违。我已和各营兄弟约定好了。献了邺城立功赎罪。”

“孟健……你。”麴义惊怒喝骂。待要杀回城中。却被文远横戟拦住。身后赵云、徐晃领兵直入城中。张颌、颜良、韩琼也引兵急进。将麴义连同数百亲信围在城下垓心。巨鹿军刚过。至于要冲上去分一杯羹的黑山军士被郝昭拦在吊桥之下。不能前进。

麴义惊怒交集。张颌、颜良、韩琼三人都曾与他共事过。这三人的本事每一个都不在他治下。再加上一个连吕布都被他杀得败退的张辽。若是战斗一起。自己必死无疑。

三员大将气势汹汹正要杀上。就见文远横戟大吼一声道:“你们暂且退下。”

众将依言退下。远远围着。不让麴义有逃跑的机会。

“麴兄。你平生之志是什么。”文远云淡风轻的倒提长戟而立。也不怕麴义趁虚來袭。他如今战力已经达到超一流水准。麴义武艺虽然不俗。比他却是略逊。

麴义值此危机时刻。仍然一脸桀骜之气。道:“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立下不世功业。某虽不才。立志扫平羌狄。只可惜某自恃有一身本事。所投韩馥乃庸碌无为之徒。袁绍名不副实之辈。如今既然兵败。某无话可说。要杀便杀。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文远西西琢磨着麴义话中的意义。麴义本是凉州人。年轻时曾奉朝廷诏令入伍讨伐叛乱的羌人。亲族伤亡惨重。和羌人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立志讨伐羌人。想來是真的了。

文远眯眼的看着麴义。道:“若是我肯用你为将。日后令你领兵扫平夷狄。你可愿意归顺。”

麴义瞳孔一缩。惊疑道:“文远此言当真。就不怕我为保性命暂时虚以委蛇。日后反悔。”

“哈哈哈。”文远仰首傲然长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城下之盟。我张文远不是自夸。若是沒有那么一点识人用人的能耐。又岂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我既然敢用你。就必定会全心全意。不存丝毫芥蒂。我既然肯用你。就自信能驾驭的了你。若是日后你真有一日起兵反叛。怪不得你。只怪我沒有驾驭你的能力。”

文远此言一出。浑身一股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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