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平亭扎营的命令一下,吃过晚饭之后,两万多军士立即开始在投入到火热的工作中,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士兵们纷纷的从辎重车中取下帐篷,有条不紊的扎起营帐,不一会的功夫,一顶一顶脸面的白色帐篷如蘑菇一般出现在旷野之中,不过一个时辰,一座长半径两里的半圆形简易寨栅就已经成形。
新扎下的中军大帐之中,文远、郭嘉、赵云、张颌等文武众将聚在一起商议军务,论起行军布阵,在场无人是郭嘉对手,只听他侃侃而谈道:
“主公,各位将军,嘉以为,我军应在营寨四周设立拒马、土墙、木栏、壕沟等拒敌之物、引漳河之水绕寨一周,其后堆土铸成高台,台上布置弓弩手防护,”
“此外考虑战事可能会迁延日久,可将防线前后多设几层,便于纵深防守,防线之间以薯条直道连通,利于兵力集结调动,方便马军冲锋,如此可攻可守,道口再以步兵重兵守护,挡住袁兵冲锋,左右高台弓弩手压制袁兵,支援道口步兵,”
“……”
“还有,派人往漳河上游数里,砍伐大木打桩钉入河底,如此可防止袁兵从上游顺流而下,奇袭我军背后,”
在郭嘉的描绘下,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寨在场众将脑海中逐渐成形,众人信心百倍,只等着袁绍领兵前來大战一场。
文远道:“就按奉孝所说的办,此外我也补充一条,命军士在寨墙之外多挖不规则的壕沟、陷坑,不可让他们随意聚集大股兵力攻到任意一段寨墙之下,只留那几道重兵把守的口子让他们进攻,”
文远的意思很简单,堵不如疏,袁军前來,兵力必定比文远雄厚,如果漳水围成的护寨河之外一片平旷,袁军就可以很随意的选择他们想要攻击的区域,与其那样分散兵力,给袁军不痛不痒的打击,倒不如重点防护,引导袁军只能从有限的几个地势宽阔的进出口发动进攻,这样,文远作为防守一方,需要顾及的方面就少了很多,本來劣势的兵力就能充裕的用來重点防守,而且这样还能更好的发挥巨鹿兵配合作战的效能。
反之,如果袁军从地形平旷的通道正面发动攻势,势必造成冲锋士兵的拥挤,而那路就那么宽,一次能够发起冲锋的顶多也就千余众,面对高台上有弓弩手防护,正面寨墙、拒马、土墙、木栏几层防护,再加上有彪悍的重甲枪兵重兵防守,绝对够袁军喝一壶的了。
而若是袁军从坑坑洼洼的地段发起进攻的话,阵势必定松散,攻到护寨河下的袁兵必定稀疏,根本不会对守兵造成太大的压力。
听了文远的提议,郭嘉眼前一亮,他熟读兵书战策,将古今战例战法可以说研究的滚瓜烂熟,却从未听说过如此防守,仔细一想却又妙处无穷,当下拱手行了一礼道:“主公战法高明,嘉佩服的五体投地,”
之后,郭嘉又开始给各个将领分配防守任务,张颌领五千军守正面,高览、徐晃各引五千分守左右,另有五千军由杨义率领作为预备队,周仓则和八百玄缨卫随时准备援助危机缺口。
众将分拨已定,文远一拍桌子慨然道:“好,明确任务之后,你们各自准备吧,还有,按照计划,立刻派出快马通知各处,只要这次袁绍敢來,一定要让他磕得头破血流,”
命令下达,当夜就有十余骑四散奔出,休整一夜之后,两万多大军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首先是围着寨墙挖一道壕沟,沟宽三丈,深四丈,引漳水流入沟中,屏蔽袁军进攻,挖出來的土就地堆砌成寨墙,留出寨门方便近处,反正取水和泥方便,天气又热,不出一日,护寨河和寨墙就已经完工,护寨河长总共七八里,寨墙高两丈。
数里长的半圆形寨墙,文远命人留了左中右三个寨门,寨门正面留出近百米宽的空旷地面,既方便袁兵在此集结士兵攻打,也方便巨鹿军反冲,两边寨墙宽阔巨大,站个两三百弓手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可以很好的压制住冲锋的袁兵。
搞定了护寨河和寨墙,接下來就是开始在护寨河外百多步弓箭射程以内的区域挖掘壕沟、陷坑,或者引水灌入,或者在底部竖起尖木,尽量限制袁兵攻击面,这个工作就比较繁琐一些,能挖多少就挖多少,挖得越多,越能将攻城的袁兵逼迫到三面寨门处进攻,袁兵若是想填平这些壕坑,很抱歉,高台上的弓弩手可不是吃素的。
文远望着已经渐渐成型的防御工事,眼神飘向远处,到了此刻,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袁绍的进攻,可是袁绍会來吗,这个时候,只有等。
此时的袁军探马已经哨探到了文远的行动,并且报告给了袁绍。
想想也是,袁绍在魏县周边洒下了密集的哨骑,两万多大军在袁绍的地盘上行进,文远有沒有可以掩藏行踪,被发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收到文远两万军马绕过魏县直奔邺城的情报,袁绍心中顿时一惊,不过当他听说这支军马打着张辽旗号,张辽很可能就在这支军队当中的时候,袁绍的心跳顿时一阵加速。
张辽小儿这是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两万人孤军深入也就罢了,竟然还亲自统兵,难道他不怕被自己从魏县和邺城两面包了饺子吗,还是以为就凭这两万兵马,便能攻下自己五万重兵驻守的邺城。
打还是不打,,袁绍心中犹豫不定,若是去打,自己的部队就要放弃城池的保护,和张辽野战。
可若是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