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馆陶联军说是联军,其实除却从各路群雄的不到两万人,如今直属于文远统辖的部队达到十三万之众,这其中巨鹿和上党的军队有不到六万人,剩下的便是七万多青州黄巾兵。
这七万多兵自打來到馆陶会盟,就沒少让文远操心。
这年头,群雄谁手上兵多,谁就自以为威风,所有一下子招揽了这么多黄巾兵,联军中的那些诸侯沒少眼红。
可是文远不这么看,这七万多黄巾兵在他眼中顶多只能算是七万多拿着刀剑的农民,呃不,连农民都不如,就是一群已经习惯了打家劫舍,烧杀掳掠的贼寇。
如果让文远安排,这些贼寇就应该一人发一把锄头回家种地,顶多能抽出两三万彪悍忠厚的青壮当兵,沒办法,谁叫随着治下地域人口的增大,文远对兵员的要求也相应提升了呢。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出兵作战,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既然是自己麾下的兵,既然将命运交托给自己,文远觉得就有义务为这些人的生命负责,能给予的,文远都会尽量给最好的,从來不虚以应付,军中的每一个士兵在他眼中从來都是自己最珍贵的财富,而不像其他诸侯一般,只是将军队当作攥取权势地位的工具使用。
历朝历代,爱兵如子的人和事很多,这样的道理大家也都懂,不过真正像文远做到如此彻底的人却少之又少,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文远的出发点非常朴素,就是为了匡扶天下,拯救天下百姓,而那些为了获得权势地位而爱惜士兵的群雄,论起真心实意就比文远差了一大截。
这七万多农民留在文远军中,战力吧就不说了,实在是一群乌合之众,惨不忍睹,而且因为人家是刚刚屁颠屁颠的从青州跑來投靠文远,文远也不好立马就下手整编,免得落下寡恩少义的骂名,所以一直到现在会盟已经几个月了,文远对青州黄巾的改编才开始缓慢的进行。
一个月前文远还不担心,那时候的战事进展顺利,联军士气正盛,打顺风仗割割人头请功领赏这些事情,青州黄巾做的比老手还要顺溜,可是眼下战局胶着艰苦,尤其是传來兖州曹操即将北上的风声,青州黄巾暗地里已经军心摇动,战意不足。
一个老鼠坏一锅汤,这个文远道理前世文远就懂,联军十五万,表面上看起來是挺威风,不过却有一半青州黄巾是乌合之众,真要是打起仗來,尤其遭遇困境,这七万黄巾非但不能给自己带來帮助,反而可能成为拖累,甚至决定整个战局的胜负。
所以文远才忙从军中抽调了大批宣慰佐吏编入青州黄巾,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青州黄巾已经是积年的贼寇,这么短的时日,这些人的思想观念哪那么容易扭转的了。
所以表面上联军虽然占据优势,实际上内中还有不少的隐忧,文远就如同在海上驾着一条表面光鲜,内里腐朽的大船,很可能一个浪头打來,便会被海水倾覆。
驾着这样一艘破船,文远不能不小心应付,而且现在眼看着暴风雨就要來了,文远必须在暴风雨赶來之前,找到一个避风的港口。
在曹操北上之前,要么打倒袁绍,全据冀州,要么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可是要怎么做呢,文远确实是有几个后手,不过眼下的情况,使用这些后手的条件都不成熟,尤其是王越那边一直还沒有消息传出,文远实在不舍得让自己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后手此时沒有意义的打出。
他焦急的等待着,王越,你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
邺城。
州牧府中一座花园内。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剑客正在运剑如风。
他手中长剑古朴,如风一般飘逸轻灵,使到精妙处,整个人如同天上仙人一般,虽然势若千钧,却又点尘不惊,看的在场众人如痴如醉。
突然那剑客低吼一声,手上古剑刺向身前一块青石,剑尖锋利,直入青石寸许,接着就见那剑客手腕翻转,动作如行云流水,横削竖划之下,一个隶书的“剑”字瞬间写就。
“好,好剑术,”
一个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的英俊少年赞叹一声冲上前去,看着那青石上的刻字,又看着手中那古朴的长剑,道:“好剑法啊,师傅,您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师,您可一定要叫我这能在石头上刻字的剑术,”
中年剑客慈祥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好吧尚儿,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我便传你这套剑术,以后战场厮杀,也好做你护身杀敌之用,”沒错,方才使剑的中年人正是王越,而这十五六岁的便是袁绍最宠爱的第三子,,袁尚,袁显甫。
“我一定也要练成像师傅这般精深的剑术,日后若是上阵杀敌,定要斩下张辽之首,为我父亲分忧,”袁尚欢喜不禁的点头,但见他眉眼俊俏英挺,眼神炯炯,与袁绍有六七分相似,难怪深受袁绍宠爱,小小年纪,就被袁绍委以重任,执掌邺城一半守兵。
“嘿嘿……”中年剑客干笑两声,道:“尚儿家世显赫,身居高位,日后便是这冀州之主,替袁车骑执掌着千里沃土,十万兵丁,何事需要劳动你出手,我教你的只是保命防身的本领,若要杀谁,只需令部下将士去做便可,”
袁尚的脸上闪过一抹傲然,颇有些自得的道:“师傅说的是,我身为冀州牧之子,这种事哪用得着我动手,练剑防身就已经足够,”说着拎起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