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远在高都出榜安民三日之后,张杨才赶来拜见文远。

原来于夫罗一死,大寨中便没人再去顾得上理会张杨,加上文远追杀甚急,匈奴残兵一心逃命,便把张杨留在大寨之中,文远留下来的士卒搜索营帐,将张杨救出,张杨汇合了自家兵众之后,便前来寻文远。

见了曾经的同僚文远,张杨禁不住心情激动,不过官职有别,再加上自己姓名也是为其所救,上前拜道:“败将张杨见过建义将军。”

看见张杨一脸落魄的模样,想起当初在丁原麾下经常蒙他照顾,文远心中一阵酸楚,上前将其扶起道:“稚叔兄,你受苦了。”

张杨见文远并未因官高而忘记同袍之情,也是一阵激动,道:“文远!”

两人各向前迈了一大步,一个重重的熊抱,一泄久别重逢之情。

良久,二人才缓缓分开,彼此间注视着,眼神越来越亮,仰首畅快的大笑出声!

笑过,张杨突然俯身一拜,道:“末将张杨见过主公!”

文远一惊道:“稚叔兄,这是为何?”说实话文远确实想过把张杨招入麾下,不过一来张杨在丁原麾下时曾是文远的兄长和同僚,讨伐董卓又曾是一镇诸侯,文远如今声名虽响,却怕张杨在意身份的变化,迈不过这个坎去,若是冒失出口而不被答应,到那时尴尬闹僵,那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现在还没等文远出口,张杨就已经主动放下了身段,这样的结果顿时让文远欣喜若狂,也为张杨的宽大胸襟钦佩非常。

张杨抬头看向文远,眼神满是坚定道:“末将受主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末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稚叔兄,你是辽的兄长,辽何德何能......”文远再三请张杨收回拜主之念,不料张杨意志甚坚,就是不肯,最后决然道:

“文远兄弟!既然你叫我兄长,我便再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兄弟!我自认德才浅薄,不能成大事,此番若非贤弟相救,几乎死于于夫罗之手,而弟才德胜我十倍,若能拜入贤弟帐下,张杨此生定无忧虑,若不然,恐怕张杨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

张杨不愧是忠义之士,经过此番磨难,竟也大彻大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文远已知他确实是放下一切诚心投靠,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值此乱世,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一旦站错队,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彻底的毁灭,而明明有能力帮助兄弟一把却只是眼睁睁看着,一向最重兄弟情义的文远自认绝对是做不来的!

张杨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文远如何还能拒绝,当下把住张杨肩膀道:“既然如此,私底下你我仍以兄弟相称,不过稚叔兄,你一日是我兄长,便一世是我兄长!兄长若有难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罢”张杨见文远如此重义,实在拗不过也只有点头答应了。

文远闻言大喜,仍拜张杨为上党太守,领泫氏、阳阿、高都三处县邑,将五千军士还给张杨统御,所需钱粮辎重一力供给。

此外经过这两日的统计,崔琰将长平一战的各项数据已经汇总呈报到文远这里。

此战,文远麾下死伤极重,共阵亡士卒五千七百四十二人,其中巨鹿军士阵亡三千一百多人,重伤九百三十七人,文远此番讨伐于夫罗带来的战兵部队,伤亡比例超过四成!其中护卫中军的那一千步卒遭受到数千匈奴骑兵的集中突击而几乎全灭,紧随其后的玄缨亲卫也折损了超过三百人!

而先后遭受匈奴骑兵和山贼轮番冲击的上党军士也伤亡惨重,伤亡超过三千五百人,出战的两万军士之中,只有张南所部伤亡较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战绩方面,此战文远军共杀敌一万两千余人,其中匈奴兵四千五百余人,山贼七千余人,降者近两万人,除了五千多匈奴骑兵,逃脱的山贼兵不过千余!经此一战,盘踞在上党中上百股山贼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再也成不了气候。

此外,此战文远还缴获大批物资,粮草军器自不必说,光是战马就有三千多匹,这些都是草原上最精良的战马,当时的一匹战马换作钱财,就可作价一二十金!

六万金啊!这几乎抵得上巨鹿郡三十年的赋税收入(不含田租)如今和甄家商会合作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一万多金!

不过虽然这是一笔极大的财富,文远并不打算卖掉,如今文远粮草充足,加上这些匈奴骏马比起幽州、并州、凉州出产的马匹还要优良,若是用以组建一支骑兵,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

文远正出现巡视被收拢在军营中的马匹,不远处一阵嘈杂之声引起了文远的注意,只见几个辅兵正狼狈的拉扯着一匹通体火红的神骏战马,想将它拴进马棚里去。

那火红马似乎性子极烈,不时的上蹿下跳,或人立而起,四蹄乱蹬乱踏,还发出如同闷雷一般的嘶喝声音,把几个士卒弄的狼狈不已。

文远定睛一看,只觉着那匹战马身高八尺,体长一丈,紧实的筋肉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浑身上下通体赤红,无一根杂毛,皮色晶亮如缎,看着好生熟悉,随行的郝昭见了,忍不住咦了一声道:“这莫不是于夫罗的坐骑?”

文远恍然醒悟,当初叫阵之时,于夫罗就是骑着这匹马,文远久在军中,也是识马之人,知道此马那是万中无一的汗血宝马,名叫赤焰龙驹,据传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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