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于夫罗营中,每隔个几日就会赶来一波山贼助阵,少则几十上百,多则上千人,如此又持续了数日才消停下去,而据文远观察,此时于夫罗帐下已经聚集了三四万大军!
此时的于夫罗寨中,十几团篝火旁围坐着上百人众,篝火上翻滚烤着全羊,众人身前的几案上摆满了大坛大坛的美酒,浓郁的酒肉香味飘荡在半空中,让守卫在外侧的匈奴守卫禁不住吞着口水。
“哈哈哈!各位寨主大义相助本汗,本汗感激不尽!来来来!各位来干一杯!”大帐之前,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胡裘的匈奴中年人正中而坐,举杯向四周敬道。
此人头戴皮帽,脸型瘦削,身材也不甚高,一双小眼之中却不时有精芒闪动,一看便知是个心机深沉之人,正是南匈奴大汗于夫罗。
“大汗忒客气了,此次蒙大汗邀请,咱们上党各山各寨的弟兄们共襄义举,铲除那霸占上党的张辽小儿,都是咱大伙的分内事!”于夫罗左手一个穿着虎皮袍子,前胸裸露出一撮胸毛的独眼山匪笑道。
“是啊!咱们大伙一直在上党讨生活,怎能任他张辽小儿断了咱的生计,大汗不用跟咱们客气,都是应该的,应该的!”另有一个秃着脑袋,脸上带着一道凶恶疤痕,满脸横肉的彪壮山匪也不甘示弱道。
在座的山贼头头不少,少说也有几十口子,不过显然以此二人为首,两位山匪说完,其余人才附和道:“是极是极!”
于夫罗这几日已经了解清楚,上党一郡,盘踞着大笑上百股山贼,而其中实力最强的当属独狼寨的熊烈,以及飞鹰崖的孔纪,此二人麾下都有三五千喽啰,平日要么劫掠周边村庄坞堡,要么跟着黑山小帅孙轻打劫官军,二人在上党横行一二十年,虽有来往,却谁也不服谁。
至于其余小寨山贼,多依附此二人。
于夫罗哈哈笑道:“熊寨主和孔寨主果然豪气干云,来来来,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活跃,寨主们放浪形骸,也不在像开始时对于夫罗那么恭谨。
只听胸毛茂盛的独眼寨主熊烈道:“大汗,俺们与那张辽小儿在此对峙已越狱,大汗准备什么时候与之开战啊,我寨中儿郎早就等不及了!”
秃头孔纪也在一旁道:“如今我上党几十路山寨兄弟差不多都已经到齐,这几日弟兄们都快闷出鸟来,大汗,赶紧发兵吧!”
“这......张辽小儿一阵窝在寨中不肯出战,若引兵强攻......”于夫罗故作沉吟,此二人一向互相不对付,此时同声同气,他如何不知打得什么主意?还不是向赶紧大败张辽,好趁势攻掠整个上党,到那时,这些山大王也能尝尝占据一城一地的滋味。
“怕个鸟!”熊烈一激动,粗话张口就出来了,“俺在上党的弟兄来报,此次那张辽小儿此次出兵,共带来了两万军队,而我等在此大军是其两倍,大汗此时不进兵,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孔纪也道:“大汗,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这四万人马在此空耗粮草,总不是事,兄弟我此次带来粮草不多,俺可丑话说在前头,若不尽快与那张辽小儿交战,待粮草耗尽,说不得,我也只有领着儿郎们回去。”
于夫罗不悦皱眉,这些粗鄙的山贼,若非需借用他们的力量,自己平日何须理会,他们想战最好,两万多山贼,多少也可消耗张辽的实力。
想到这,于夫罗呵呵一笑道:“诸位寨主有此斗志,那好,我等可先商量一个战术,明日便去会会那张辽小儿!”
篝火晚会直到很晚的时候才结束,于夫罗命人送走各位寨主,独自走到了中军的一处军帐前。
帐外,几个匈奴士兵护卫严密,显然里面住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于夫罗缓步走进帐中,只见其中一个中年颓废男子正坐在几案边独饮,于夫罗久居中原,深悉汉人礼节,跪坐在那中年男子对面,静静看着他在那斟酒独饮。
良久,于夫罗才道:“稚叔兄,在此住的还习惯吗?可有什么需要的?”
那男子,没错,正是被软禁的张杨,张稚叔。只见他头也不抬,淡淡道:“大汗留某一条贱命,又衣食周全,某感激不尽,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于夫罗闻言无语,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稚叔兄,我此来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张杨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大汗将某软禁于此,又吞并了某的部曲,想来这上党地界已经无人能于你为敌,何以如此谦虚?”
于夫罗呵呵笑道““稚叔兄请见谅,本汗当初将你软禁,不与外界互通消息,纯粹是为了自保而已......”
“哼!”张杨怒哼一声,啪的一声将杯盏摔在案上,不过想到自己已经陷入此等境地,不由一沮。
于夫罗见张杨颓然叹气,嘿嘿一笑道:“稚叔兄想来不知,如今上党已经翻天覆地,本汗此来是想向稚叔兄打听一个人,此人乃是你的故交,而且如今占据上党大半县邑,明日便会与我有一场大战,本汗虽自信不输此人,不过战前能了解一些他的消息,总是好的。”
“何人?”张杨挑眉问道。
“稚叔兄可以猜猜,此人此番前来,打得旗号就是为了救你。”
“哦?莫非是袁绍袁本初?”
于夫罗受汉人文化影响严重,摇头笑道:“非也!袁绍如今忙于公孙瓒争霸冀州,哪里还顾得上稚叔兄,若他亲来,本汗早将你献出以保存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