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那显然没有估量到周仓的神力,手中银枪应声断成两截,半截枪头脱手而飞!
周仓血性嚎叫,手中刀毫不停顿反手挥出,噗!
那守将从腰至肩,连手带臂,赫然被砍成四段!
周仓大刀一立,威猛犹如天神,手指并州众人喝道:“尔等此时不降,莫不是还想送死吗?”
“投降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麾下玄缨卫也齐声喝道!
“……”壶关守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甚至已经听到关外由远而近的喊杀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先当啷一声扔掉手中武器,转瞬之间,数百并州兵呼啦啦跪了一地!
“我等愿降......”
“好!儿郎们随我一同抢关,戴罪立功,主公必定厚待你们!”周仓仰天咆哮道,此时五百巨鹿军也已经杀到,周仓当下领着三百余降兵,和五百巨鹿军一起向东关杀去!
牵招正在巢车上观察敌情,突见关后一片火起,城墙上突然一片骚乱,牵招只觉心中一阵剧烈颤动,激动的双手发颤,手中将旗挥动,全军出击!
一瞬间,关下箭雨密集程度陡然提升了一倍!五架云梯,在数百先登死士的推动下发出隆隆巨响,带起滚滚尘烟向关墙扑去!
紧接着,文远也看到了关后烟火起,传令兵四散而下,不到一会功夫,张南、焦触便引来近千精锐!文远一声令下,上千巨鹿骁锐次第向关门疾扑而去!
不过盏茶功夫,正面投入攻关的巨鹿军士就超过两千人!周仓又领着八百余军士从关后杀入,两面夹攻,守军士气大溃,纷纷伏地请降!
牵招领军率先登上壶关城头,负隅顽抗者统统杀绝,投降者也收缴了衣甲军器,不一刻功夫便打开关门!
焦触策马冲入关中,这十几天的攻城早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气,一入城中见人便杀,哪还管他是不是降军。
转眼间焦触已经连杀十余人,这才消了心中怨气,被麾下劝了下去,文远策马入关,见满地尸首,狠狠的瞪了一眼焦触,继续向关内行去!
很快,文远很快找到了城中的玄缨卫,虽然看到这些亲卫个个满脸风尘,文远已经顾不上劝慰,他心中总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讲好发生。
“周仓!你们谁见到周仓了!”文远从壶关关东一直走到关西,始终没有见到周仓的踪迹,文远心中剧颤,莫不是他已经......
正神思不属中,只见关门外突然走来几人,当先一人黑脸须髯,正是周仓,文远心中一宽,正要上前,突然见周仓面色阴沉,还带着些许悲戚,而他的身后,四名玄缨卫抬着一张树枝编成的木床,上面依稀可见躺着一个人。
一瞬间,文远仿佛意识到什么,只觉着胸口如同被一记重锤击中,踉跄的退后几步,被身边亲卫扶着才没有跌倒!
周仓见了文远,远远的跪倒在地,膝行来到面色惨白的文远面前,磕头如捣蒜道:“主公,俺对不起你!俺没照顾好军师!俺有罪!”
文远睚眦欲裂,双眼喷火的瞪着周仓,双拳紧握,狠狠一脚将周仓踢得连打了几个滚,骂道:“你给我滚!”
文远三步快两步慢的向抬着的木床走去,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矛盾,既想赶快看看郭嘉的情况,又深怕自己经受不住现实的打击。
不过最终,文远还是鼓起了勇气,举步向四个玄缨卫抬着的木床走去,只见木床之上,郭嘉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曾经英俊白皙的面容已经瘦得脱形,面色蜡黄枯干,眼眶深陷,两个颧骨高高的隆起,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他的双眼紧闭着,已经看不出是不是还活着,仅仅是看了一眼,文远眼中就不由自主的溢出泪水,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在胸中凝起!他狠狠的一拧身,一步步向周仓走去,宝剑刷的一声从鞘中抽出!
“周仓!你......你该当何罪!?”文远剑尖一指周仓,冷冷喝道。此时他的脸黑得就像暴风雨前的乌云,浑身上下弥漫着浓郁有若实质的杀意!
“俺没保护好军师,俺死罪!”周仓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自始至终就没有起来,闻言重重的向地上一叩头。
“你可记得我当初是如何跟你说的?”
周仓伏地哭道:“记得!主公说了,军师若稍有差池,俺便提头来见!”
文远冷哼一声,收剑归鞘转过身去,痛苦的闭目叹道:“你既然知道,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周仓脸上满是愧色,忽的从地上爬起,也不迟疑,抽出佩刀,狠狠向颈部挥去!
“且慢!”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文远只听背后一人喝道,接着当啷一声!一支长枪险之又险的磕在周仓的刀锋之上,周仓手上的环首刀顿时被撞偏,不过锋利的刀刃还是将周仓的衣甲破开一道裂痕。
文远回身望去,只见田丰、张南、焦触皆到,正是张南方才及时甩出长枪,才解了周仓自刎之危!
田丰翻身下马,气喘吁吁道:“周将军破关有功,主公为何斩杀功臣?”
文远虽然也心痛会损失周仓一员大将,可是一想到郭嘉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禁不住一阵怒气难消,指着周仓道:“你问问他自己!”
周仓也是心中愧不自胜,涕泪横流道:“俺罪不容恕,没脸再见将军!”说罢,有欲横刀自刎,只是这次有焦触在一旁拦着,如何能让他如意。
“主公!打破壶关,周仓功不可没,又对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