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黄忠就开始集结兵将准备出营和晋军再干一仗。
这是他派人前去和严颜约定好的日子,虽然此时派去的联络的传令兵还没回来,不过考虑到两边的距离足足有七十里,传令兵没回来也很正常。
这一次黄忠可算是倾巢而出,只留少量老弱守卫营寨。一出营列好队伍,黄忠便下令大军鼓噪而进,声震山谷,浩浩荡荡杀向北山方向。
川兵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探子早早的报于文远知道,他向郭嘉相视一笑,后者叫来管亥、张燕一番叮咛嘱咐,又对众将一一面授机宜,之后,文远才点起兵马杀出营寨。
两军依旧是在这片山谷之中遭遇,不过比起几天前的那一战,双方出兵的规模都提升不少,似乎都摆出了一副架势想在此一战定输赢了。
谷地当中两阵对圆,这次文远全身披挂骑在战马上,见黄忠出阵,文远高声喝道:“黄老将军,我敬你武艺了得,本不想伤了你的性命,奈何两军阵上刀剑无眼,老将军何不早早归降?”
黄忠冷笑道:“张辽你休要得意!你手下虽然兵强马壮不假,可我这数万将士也不是泥捏的,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我看你还是留心你那颗项上人头为好!”
文远非但不怒微微一笑,他本来就没想过能把固执的黄忠招降,只是出言试探一下对方,现在看来黄忠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还自以为这一战有所依仗。
这就够了!文远当即命典满出马,黄忠这次也没有亲自出马,而是让牙将陈式应战,二将在阵前一阵厮杀,黄忠似乎有意拖延时间,眼看两个无赶紧要的武将在阵前厮杀,他却始终没有亲自下场。
最终陈式还是抵不过力大如牛的典满,堪堪交手三十合,典满一戟磕飞陈式大刀,陈式慌忙拨马逃窜,典满舞动双戟在其后紧追不放。
典满马快,眼看着堪堪追上陈式,就听川兵阵中黄忠大吼一声:“竖子休得猖狂!且吃我一箭!”喝罢拈弓搭箭一箭射出。只听弓弦响动,这一箭又快又急,正射在典满右肩窝上,典满闷哼一声右手铁戟掉落尘埃,但他咬牙忍住,左手戟含怒甩出,正砸在前面陈式马臀上!战马吃痛,前蹄一软把陈式掀翻在地上!
“贼将好大胆!”黄忠没想到自己这一箭不仅没射杀典满也就罢了,甚至还没把对手吓跑,顿时大怒,又是一箭搭在弓身之上,这一次黄忠可说是动了真怒,并且把箭尖指向典满眉心上!
“典满回来!”文远急急叫道,他见黄忠又一次张开弓箭,若在射出典满必定在劫难逃!当及取来弓箭,也不甚瞄准一箭抢先一步射向黄忠,他这是要围魏救赵!
两边隔着百多步,文远又是仓促间射出的一箭,准头确实不算太高,那支箭只是擦着黄忠耳边飞过,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杀伤。文远初起兵时就以箭术立足,此一箭便可看出,这些年他依旧勤练不辍,并没有把手艺丢掉。
虽然没射中,但是这一箭终归给黄忠心理上带来一些细微的影响,他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射箭高手,文远善射的名声他自然知道,因此在他躲闪这一箭时手上稍稍有些微不可察的偏移,他这一箭也射偏了,仅仅是将典满头盔上的簪缨射掉!
典满已经没了兵器,听了文远喝令正准备拨马逃跑,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芒从头上划过,就觉头上一轻眼前一团鲜红的簪缨掉在地上,典满顿时大惊,那还顾得上杀陈式?拨马伏鞍转身就跑!
“张辽,可敢下场与我一较高下吗?”黄忠挂弓绰刀,高声喝道。
这时晋军阵中韩琼早已绰枪出阵救下典满,一挺枪对黄忠道:“狂妄匹夫,就凭你也配我家大王动手吗?”
黄忠大怒,正要出阵,却被身边法正一把扯住衣袖道:“将军且慢,我总感觉今日情势有些不妙?”
黄忠浓眉微皱,回身低声道:“军师难道看出什么不妥吗?”
法正凝重摇首道:“还没……不过至今不见严将军那边动静,将军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黄忠沉吟点头,就在此时就见晋军后军一阵大乱,黄忠极目望去,只见远处天边冲起漫天火光!
“此乃天助我也!”黄忠大喜再不做多想,拨马舞刀直取文远!法正也看出晋军阵脚大乱,鞭梢一指催动大军压上。晋军无心恋战,尽弃营寨仓皇往汉水而走,马匹军器丢满道上。
“捉得张辽,主公有千金赏,封侯万户!”黄忠一路大吼,催马急追文远,身后兵马齐呐喊杀过阵来。沿途士卒争相拾取军械马匹,再没有丝毫阵型可讲!
行不数里,法正见己方兵乱,正心神不安,突然有一军士仓皇奔来,问之才知道是严颜部下一小校,来人哭告道:“大人,昨夜我军被晋军困于汉水岸边,左右突围不出严将军故护我杀出重围向黄将军求救!”
“糟糕,中了张辽之计了!”法正大惊,此时他哪还不知道北山之火是晋军自己放的?换乱终急令鸣金退兵。黄忠听见鸣金声拨马回来,还没等问清状况,就听耳边一阵连珠炮响,只见两侧山林中各有一彪军转出,左是马超,右是庞德,尽打凉州兵旗号!凉州军团自文远那日一战后就被文远调至米仓山,一直雪藏至今就是为了用在这个地方!
凉州兵两路杀来,川兵被截成数段,顿时阵型大乱。黄忠急令法正退兵,自己断后且战且退,被马超追上好一番厮杀,庞德则在川兵阵中左冲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