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气笑了。
她本以为第一世齐王妃指定师戏江嫁给齐王不过是个托词,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齐王那些人爱咋咋说。
不然谁会愿意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他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齐王的手笔,用什么齐王妃的遗愿做借口,目的就是得到师戏江背后将军府和尚书府的双双支持,去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罢了。
可今日一看……
似乎是她想茬了。
这特么还真是齐王妃的想法!
不管这事是她自己想的,还是跟齐王和底下那群谋士共同策划的……
看起来都恶心极了。
就不要赖到什么古代封建制度洗脑上面去了,苏樱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些贵府千金瞧着都挺正常,中间也不乏思想前卫的先锋者,可……
这里头总混有那么几颗老鼠屎!
这齐王妃坏掉的可不止是身体,更该找人来瞧瞧她的脑子吧!
可就这么个恶心玩意儿,还用身份继续朝苏樱施压:“师小姐,意下如何?”
她眉宇间带着股高高在上的自信和笃定。
齐王妃之位……
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根本不愁苏樱不上钩。
苏樱朝她笑了笑,清脆如歌的嗓音吐露:“不如何。”
背地里,有一人倏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随从不要作声。
“你——”
齐王妃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苏樱会这么说。
苏樱言笑晏晏,可笑容里却带着层讥讽意味:“素闻齐王妃贤良淑德,今日一见……”
她的视线不经意在那人华贵的服饰上瞥了眼,道:“果真如此。”
齐王妃卓端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但苏樱看着却觉得比那副病怏怏快死了的模样,好看太多。
她朝对方行了个礼:“戏江受外公教养颇多,性子是野惯了的,实在难当大任,王妃交代下来的任务……抱歉,还是去请有能耐之人吧。”
她顿了顿,似无意地提起。
“说起来,我那位庶妹如今也在王妃府中,若是看中师府女子的教养,王妃不妨和我那三妹妹谈谈,想必她应该愿意替王妃分忧解难,也更……名正言顺。”
“如此,恕戏江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师戏江——!”
卓端雅哪肯那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哟~不装了?
苏樱漫不经心地回头。
她刚刚故意提到师冉衣,现在卓端雅气得连惯常的端庄都维持不住。
想来,师冉衣最近在齐王府还是搅了不少事的。
“那可是堂堂齐王妃之位,师戏江,你当真不动心?或许将来……”
苏樱回眸一笑,清淡似能拂风而去。
“嗯,我听到了,王妃难道没听我说清楚吗?看来王妃这身体似乎真的不太硬朗……”
“我说——恕不奉陪!”
去他娘的齐王!
去他娘的齐王妃!
爱谁谁!
卓端雅搅紧了帕子,惨白的病容衬着她阴森的眼神,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连正前方金灿灿的佛像都快镇她不住。
“你可知你是在跟谁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苏樱笑笑:“可不是如今的齐王妃吗?”
你马上要死了,也只是“如今”而已。
苏樱又说:“那也请王妃听我一言。”
“——说!”
卓端雅面色有如吃人。
“未来的诸事变幻莫测,任谁也不能先下定论,尤其是……”
苏樱指了指天,又捂嘴娇笑道。
“正如王妃所言,祸从口出,希望你我都莫言莫忘。”
还想做皇帝?
呵。
这辈子,她就是拼个两败俱伤,也要把齐王一家从至高之位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