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怎么会病了?”语瞳一听,不看雪景了,急忙跑过来。
“是啊,怎么会病了?”凤凰呆呆地问。想起昨夜他将御寒的披风让给自己,心中一阵不安:不会是因此受凉了吧?
“这倒不清楚了。”水莲说。听闻皇上的确是受了风寒,但她昨夜见凤凰还披风,这时候自然不敢实话说的。知道凤凰不爱别人帮她穿戴,就把她的衣物首饰准备到她眼前。
凤凰一样一样穿戴好,戴耳环时,那白银流苏耳环戴了一只,想起昨天语诀送的红玛瑙,便取下来换了。
水莲看了,笑道:“这坠子好看,我从没见过能将红色穿戴得这般好看的人呢。”
“这坠子是皇兄送的!”语瞳大方告知。
凤凰愣了一下,啥也没说,有些尴尬地往外走。
水莲也没敢说话,牵了语瞳的手跟上去。那坠子只是一般货色,不是啥珍品,皇上能拿它送凤凰,若不是这东西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就是心思全在上面;而凤凰这时候戴了,自然是受了那片情……幸好凤凰没生气,否则她这条命可不够赔的。以后得教教语瞳,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点破的,由着它暧昧,才能保证生根发芽。
语诀下朝后喝了一碗药,就去了书房批奏折。太监来说凤凰和语瞳来了,他皱了皱眉,一边咳嗽一边问:“不是说了不准告诉任何人吗?到底是谁又抗旨了?”
“奴才不知!”太监立即道。
语诀低叹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的毛笔,不知道该怎么办。若不见,但那是语瞳和凤凰,从没有过不见的时候;若见,凤凰就会知道他病成什么样……
他还没考虑清楚,门外已经响起那两人的脚步声,看样子是等得不耐烦,自己进来了。他无奈一笑,挥手让屋中的宫女太监都退下。
其实,他的宣德宫并不是那么随便进出的,特别他又交代过不准人打扰。但凤凰不懂这些规矩。没人敢去要求她,他也不想束缚了她,而她自己恐怕清楚有规矩,但不愿去将就。所以,就这样了。每次她来,无论他有没有交代过、无论他在做什么,四周的宫女都由得她进进出出、毫不理会。
她进来,他一眼看见她戴的耳环,突然就失了声音。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太过惊喜和激动,心跳失了规律,跳得异常地快,让他觉得这已然病怏怏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他想,如果他再说话,恐怕就会累死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凤凰走到他面前,晲他一眼。
他微微抽了一口气,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么的媚人。
“瞧你气都喘不过来了,病得很厉害吗?”凤凰弯下腰,双眼对视着他,伸手按在他胸口。掌心下是已经紊乱的心跳,她赫然一缩,指尖像被烫了一样收回。是因为生病了才跳这么快吧?不是别的……
她背过身,将自己带来的医药包打开,拿出脉枕放在书桌上,将他的手提起来放在上面,然后就给他号脉。
他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对旁边的语瞳道:“给凤凰姐姐端给凳子来。”
“好!”语瞳叮叮咚咚地转身跑开,在旁边的圆桌边端了一根细凳过来,“这凳子真重。”
“没用的小丫头。”语诀嗤道。
“生病才没用!”语瞳回他。
“朕——”他哑口无言。
凤凰听着他们斗嘴,笑着坐下,一只手拢进衣袖里,一只手仍然给语诀把着脉。语瞳见了她的动作,肯定她是冷,又去叫人拿了暖炉来给她抱着。
“谢谢瞳儿。”她接过,松了语诀的手,对他道,“另一只。”
语诀马上把另一只手放上脉枕。
“太医开了些什么药?”她问。
他马上叫人去太医院拿药方。
“皇兄病得很严重吗?”语瞳问。
“没有的事。”语诀道。
凤凰却道:“你皇兄的身体是没你的好,只怕是娘胎里带来的。”
“娘胎里带来是什么意思?”语瞳又问。
“你若听不明白,我也解释不来。不过,等你大些自然就清楚了。”凤凰说了,看着语诀,“好像曾听表姨夫说,表姨生哪个孩子是不足月的,看样子就是你了?”
“是我。”他点头。
她微微一笑:“这到底是落个病根。只怕表姨怀你时身上和心里都受了不少的罪,以至于你天生没好身体。还好你自小锻炼得好、进补得好,把那些不足都补上了。可是,补上的到底不比生来的,不病则好,病了可就真的如山倒了。”
他突然咳嗽起来,咳了几声,双颊都咳红了,然后喘气道:“朕不怎么生病的。”
她收回手,捡起脉枕,看他的眼满是责怪:“那是你平常有注意。你是夏日生的,冬日本就不是你的日子,加上又有那一层,你昨夜怎么还把披风给我?”
“……”
“怎么,病了来还让我内疚么?”她清冷一笑,“那可让你白费心了!我这人心肠硬,是不领情的,你活该受这罪……”
“凤凰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语瞳大叫,跑过来横在他们中间,“我不和你好了!皇兄病了你居然说风凉话!皇兄为你病的呀,他还送你耳环,你居然这样,我不要你做皇嫂——”
“语瞳!”语诀愤怒低吼,伸手捂住她的嘴,她小小的身子也被他带进了怀里。
“唔……”她扭打着身子,怎么也挣不脱。
凤凰脸红了一大片,又羞又窘,愤懑地瞪他一眼,拿起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