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遇到野兽袭击,他背上了那一支猎枪,顺手将墙上的子弹袋子也别在了腰上。虽然腿脚不疼,但是走路还是稍有吃力。走到木栅栏的出口,那里是一个坚实的木门,木门上绕着铁链。
看这防备的架势,他想,这里一定多猛兽出没,不然猎人们不会费这么多周章。
出了木门,有一百米左右平坦的道路,过了这一段路,就是三个岔路口,都是羊肠小道,通往黑压压的森林。
森林里密密麻麻都是苍天的古树,古树上碗口粗的藤条缠绕着,藤条相互绕来绕去,在大树之间纠缠不清,浓密的枝叶,几乎遮挡住了阳光,所以,大树底下厚厚的一层落叶,里面偶尔会冒出奇形怪状的蘑菇。
赵武选择了向下走的那条道。
要想走出去,必定要下山,往下走才是捷径。而且他发现,往下走的这条路,明显比那两条路宽一点,路面上的草没有那么茂密,一定是经常有人踩踏,这可能是猎人们上山下山的道路。
赵文将自己搁在这个地方,一定也是有此用意,他的伤好了,自己可以摸着下山,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上猎人带他下山。
可是这条路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越走越宽,越走越光亮。相反,这条路越往前走,藤条越多,一丈多高的茅草几乎将路面全部遮挡起来。
他艰难的再往前走了一段,一脚踏下去,膝盖以下全部没入软软的草里,无奈之下,他拿起枪,用枪杆将前面的茅草放倒,纷纷扬扬的茅草花絮到处飞舞,好像下了大雪一样,遮挡了他的视线。
再往前走,他看见有一个凸起来的大石头。
赵武爬上大石头,极目远眺,这一看,让他的心顿时都凉透了。
视野之内,都是茫茫的林海,他所在的这一座大山,连接着周围的几座更加巍峨雄壮的大山,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四周都是山,中间是一片平坦之地,好似一个聚宝盆一样。
完了,从这里是走不出去的。走过去,那边还是山。
他沮丧的原路返回,重新来到三岔路口,准备再选择一条路探一探,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闷响。
类似于枪声!不是自己的枪走火,这枪声是哪儿来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
他心里一喜,准时猎人们在附近打猎!
那还探什么路,去冒未知的险?何不回到猎人的窝棚,为他们准备一些热水热饭,一来,自己占用了别人的地盘,心里过意不去;二来,可以给猎人们套个近乎,寻找下山的路。
赵武想回到窝棚,但是在木栅栏外面,他遇到麻烦了。
那木栅栏的铁链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锁!
铁将军把门!自己离开不到一个小时,窝棚的主人就回来了?他发现窝棚有人侵入,所以就锁住了门,不让他进去?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窝棚是猎人们的聚居点。赵武听说过,猎人们在大山上打猎的时候,是不分彼此的。大家都带着干粮和水,有暂时居住的地方。如果遇到粮食短缺的同行,大家都会慷慨的救济。而居住的地方既像是旅馆一样,又像是各自自己的家,不管是谁,都可以吃里面的东西,喝里面的水。走之前,会把水续上,把干柴火放在干燥不淋雨的地方。下一次来的时候,会自觉的带食物来储备,以便自己用,和后面来的同行们用。
同时,他们会搭建和修葺窝棚,方便住宿。
这好像是“潜规则”一样,每个上山的猎人都自觉地遵守着,没有人会打破这样和谐的默契,因为谁都知道,如果一个人违反了这里的规矩,那么下一次在深山里饿死渴死,或者被野兽吃掉的人,就可能是自己。
赵武心里一沉,难道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对?让这里的猎人们感觉到了他是一个外人?
只有对待外人,他们才会如此的决绝,不让其住宿,不让其吃东西。
看来,这个临时的他自以为会很安逸的住处,又成了泡影了。
但是他不能在这荒郊野岭露宿,这里野兽遍地都是,指不定明天早上,当猎人们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外有一具骨架。
他听说猎人们之间在深山的联系方式就是放枪和吹响号角,他没有号角,于是提起枪,连放了两响。
赵武准备放第三响,可是没有子弹了。
他坐下来装枪,刚刚打开子弹袋,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上有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
他的第一感觉——那是枪!
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赵武不敢贸然行动,再说,他现在就是行动,恐怕还没有出手,脑袋就已经开花了。
“别开枪!”他说着,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枪,徐徐的站了起来。
后面的枪口一动不动,死死的顶着他的脑袋。
赵武试探性的慢慢转身,一转身过去,好家伙!
在他的身后,足足站立了五个男人!
这五个男人,个个手上都拿着黑漆漆的猎枪,而且个个都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
这样要是开枪打过来,恐怕他的脑袋会成为满地的血肉块……
这五个男人,都是一身山野村夫的打扮,他们统一的身形彪悍,肩宽臂圆,浓眉大眼,一副壮实不可摧的模样。他们的腰间,别着短刀,以及子弹袋,还有一个装水的葫芦。
“各位大家,误会了!”赵武笑着说,“我……我不知道是各位的窝棚,就到里面住宿,吃了里面东西,实在不好意思。来日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