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想到老婆会突然提到床帐,不禁浑身一僵,但是旋即便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老婆明显迟疑了一下,这让我心里越发的不安,就听她接着说下去,“我做了个噩梦,好像……跟这床帐……有关……”
她的口气明显带着犹豫,这让我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看来老婆虽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点印象,但是显然她是把那当成一场梦境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让让她有太多的担心。
“好啊。我这就取下。你放心,今天我就去买个新蚊帐回来挂上。”
我立刻将儿子放进童车里,脱下鞋子这就打算上床,鼻子里却突然闻见了一股奇怪的焦糊气息。
“什么味道?”老婆鼻子尖,立刻也闻到了。
“啊?煎蛋!”
我这才猛的想起,之前听见老婆的呼救,一心忙着上楼,厨房的电磁炉上还正做着煎蛋。
顾不上迟疑,匆忙穿上鞋子,一溜烟的就冲下了楼。
等到了厨房一看,我的妈呀,那叫一个烟雾弥漫,扑鼻都是呛死人的焦糊气味。
不过幸亏是电磁炉,所以已经自动跳停了的,如果是液化气的话,天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灾难。只是可怜我的那口崭新的煎锅,原本还亮晶晶的,这会儿不但黑得惨不忍睹,锅底更是变得凹凸不平。
打开窗子,忙活了半天,厨房里这才恢复了正常状态。我累得靠在碗柜上,只觉得整个人已经是心力交瘁。
“吴天……”
老婆突然抱着孩子,出现在厨房门口,脸色十分的不好。
“怎么了红红?”我心中一沉,突然想起老婆提到的噩梦,急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不就是个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等会儿就把床帐换了。”
“可是……吴天,我觉得这个梦好像……没那么简单……你看这个……”
但是老婆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而且眉头也皱得更紧,口气更是吞吞吐吐,似乎在考虑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我说个清楚。不过她终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并且突然朝我舒展开了右手,在她右手的掌心,是一张纸巾,纸巾中包裹着的,正是那团被美人头女鬼给嚼碎的裁纸刀碎屑。
“呃,这是什么?”
我虎躯一震,却依然故意装着糊涂。
“吴天,你真的……还要瞒着我吗?”老婆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将右手中纸巾包着的裁纸刀碎屑,给扔进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然后紧紧的抓住了我的一条手臂,“吴天,家里有鬼,真的有鬼!我原本以为只是噩梦,可是那把断掉的裁纸刀,还有这些碎屑,它们都在告诉我,那绝对不是噩梦,绝对不是!”
“红红……”看着老婆惊恐的表情,我知道终于瞒不下去了,只能是一声叹息,眼眶中也不禁涌起了泪光,“那确实不是噩梦,确实都是真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带着豆豆,赶紧先回娘家好不好?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来,好不好?”
“不,我不走!”
然而,老婆的态度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突然往我怀里靠了靠,明明是颤抖着的声音,口气却十分坚决。
“可是,红红……”想到之前她和儿子的惨状,我越发的泪流满面,用力将她从我怀里推开,“你得走,你必须走!”
“吴天……”老婆依然坚持着,美丽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但是我立刻便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抬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花,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扯着她就往门外走去。
眼下这个家里,不单单只有两只女鬼,可是还有一只黑猫妖,所以我绝对不能让老婆和儿子依旧呆在这里,而我留下,说不定还是暂时安全的。毕竟两只女鬼中的一个,似乎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只是这些,我现在还不能跟老婆说。
走到门外,我不由分说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老婆推了进去,便扔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让司机赶紧开车。
老婆一直伏在车窗上恋恋不舍的盯着我,我朝她不停的挥着手,难过得心都快要碎了:也不知道老婆这一走,我还能不能跟她和儿子再见一面,只希望她和儿子能彻底安全,家里的那些邪物千万不要跟过去才好。
站在那里,直到出租车踪影皆无,我才深吸一口气,急忙转身回了家。
顺手拿了一只不锈钢盆,直接到了二楼卧室,将床帐子摘下。然后将床帐,还有跟床帐有关的所有东西,包裹那两只青铜环和两只青铜挂钩,以及那只装青铜环和青铜挂钩的杏黄绸布袋子,都放进了不锈钢盆里。
阳台上,阳光正好,我将老婆的那些花花草草搬开,空出一片空地来,放下不锈钢盆子,掏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爷爷,别怪孙子我不孝。孙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虽然您的十年忌日还早,可是现在这邪门东西,已经要来害你的孙子孙媳妇,还有重孙子了,孙子我只能先烧掉,然后再到您的坟前请罪。”
我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的念叨了一番,这才睁眼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张厚纸片,扔进了不锈钢盆子里。
然而,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分明那床帐只是一件丝织品,应该属于易燃物,结果纸片都烧成灰了,床帐竟然没有丝毫会烧着的痕迹。
我一阵头大,急忙又去拿来了汽油倒进去,结果汽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