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这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心里委屈,明明是您老人家非要我习课的。但嘴上却说:“母后,孩儿这番出去确实是有正事要办。”
袁太后哭笑不得:“你哪来的正事,学好如何治国才是你的正事。”
刘墨道:“母后您常说,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可是这次回来,一没有向将士们辞别,二是当初的赌约尚未完成,您叫孩儿如何心安?”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若是再不同意,倒显得自己不讲理。
刘墨见母后犹豫了,斩钉截铁地说:“母后若是不让我出宫,日后孩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
贴身嬷嬷随后俯身在袁太后耳边说了几句,最后她便同意了。
望着刘墨欢喜离去的背影,袁太后忍不住感慨。想当年先帝少时也是贪玩,经常偷偷溜出宫,不过毕竟那时他不是皇帝,没有诸多琐事烦身。这一次放他出宫,只是觉得他回来有所变化,或许在外看见什么,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如此一想,也便通了。
天逐渐转凉,偶起一阵清风,吹响一地枯黄。在邺家一处的墙角,突然探出一个头。
“小姐。”锦竹在下面唤着。
邺恬一副男装,踩在锦竹肩头,轻松翻过墙。然后转身对着锦竹说道:“你且先回去,大哥来了,帮我应付着。”纵身一跳,锦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小姐,等等!”
邺恬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在家待了好几天,可把她闷坏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她一定要玩个够。
邺恬清清嗓子,打开扇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心情好再调戏调戏路过的姑娘。
百花楼门口站满了各种漂亮的姑娘,脸上脂粉浓厚,衣着薄而少。过来一个男子,她们便一簇而上,拉着往里进。
邺恬路过看见这一面,收回扇子,在手上敲打着,啧啧道:“风骚。”正要转身之际,几位姑娘立即拥了过来,口里一个大爷大爷的喊着,妩媚至极。若是寻常男子听了,定叫人骨头都酥了,可是她邺恬是女子,竟也被叫的腿软,莫名其妙进了楼。
楼里花天酒地,一个男子怀里必定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邺恬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慌忙捂住眼睛。
突然肩头往前一斜,随之而来的是痛楚。邺恬回头,发现一个公子醉醺醺地扯着她的衣角。
“大胆!”邺恬后退几步,脱离对方,然后醉汉就被一个姑娘带走了。
真是荒谬!邺恬摇摇头,几个男子沉醉在温柔乡里,往这边走来。
鉴于之前的囧态,邺恬接连后退,猛然撞到一个实物,不软不硬,吓得邺恬惊叫一声。
刘墨原本要回军营,途中路过百花楼,被几个姑娘推了进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惊,后退时碰到一个人。
那人看见他时,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他以为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慌忙捂住他的口。
邺恬确实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熟人,还是莫流。这么些天不见,他原来流连在烟花之地。
“别误会,我是被人推进来的。”刘墨解释道。
邺恬嘴被封住,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刘墨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大,立即收回手。
邺恬得到自由,大口呼吸着空气,发现莫流警惕地看着周围,顾不得多想,拉着他道:“我也是,先出去再说。”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大妈跑过来:“公子还没玩,怎么就走了?”
刘墨涨红了脸,邺恬没想到他脸皮这么薄,自己虽然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好歹也是武将世家,怎么能被吓倒。于是双手一推:“我家公子忘记带银票了,现在要回去取。”还未待大妈说话,邺恬拉着刘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