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世人厌恶，诅咒，在一片凄凉与所有人的反对之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你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
面对豆子的质问，穆远淡淡一笑，心说这样的套路我见多了，无非是这条路多么难走，你要面临多大的危险，直到自己表达了坚定的信念之后这才
“剩下的百分之十都是在变成魔鬼的路上啊，这还用问吗？”
“啊？”听到这句话，原本一脸淡定的穆远当时就瞬间破功。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穆远哭丧着脸，一脸后悔与懊恼。
“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你随时都可以做出改变，对于我来说，只要你能够完成订单让我一直有手艺，那么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豆子回答的很轻松很简单，穆远却反而沉默了。
“豆子，你总是这么好说话吗？”
没等豆子回答，穆远叹了口气：“那么我再问你，那些按部就班，没有痴心妄想，规规矩矩的完成心愿订单的人，他们现在还好吗？”
“对了，我问的不仅仅是现在活着的，我要问的，是所有。”
“你想问什么？”豆子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么？”
“既然不重要，为什么不回答我？”穆远平淡的回答：“你已经知道我猜到什么了，不是么？”
“唉，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告诉你吧。”豆子叹了口气：“那些规规矩矩的人，他们死亡来临的时刻，比那些惩恶扬善的人还要更快一些。”
“果然么。”穆远完全没有被这个答案给吓到，相反，对于这个答案他早就已经有了猜测。
“你是怎么发现的？”豆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自认为没有在什么地方会让你觉得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我对你应该是很不错的。”
“事实上，你对我岂止是不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对我简直太好了。而正是这种好，让我感到了疑惑。”
“哦？好也不行吗？”豆子的疑惑更深了：“这也能让我露出马脚？”
“事实上，我刚开始并没有怀疑这一点。”穆远叹了口气：“不过，这几天和你接触的越多，我的怀疑也就越深。”
“愿闻其详。”
“兑换生命的积分设置的如此低，可以保证我寿命无忧；而身体健康的福利又能够让我远离衰老的困扰；最重要的，额外索要报酬这一点，连补充货源的途径都给我准备好了。”
说道这里，穆远叹了口气：“我不得不说，在人类社会中，用生命换不到的东西真的很少，而就是这极少的东西，如果我有心，那么在积分商店中总能兑换到。而且，我没猜错的话，积分商店中有很多能够让我迅速提升实力的东西吧？”
“不得不说，除了金钱之外，你在我未来可能遇见的所有问题出现之前，就已经全部都帮我解决好了。而我同意，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金钱，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这样难道不好吗？”豆子问道：“我这样的老板，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吗？”
穆远摇了摇头：“这反而就是问题所在，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一名商人，但其实在我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并不太符合商人的宗旨。”
“你给出的条件，已经解决了我全部的后顾之忧。但是却没有对我的工作量做出任何的限制。即使我真的消极怠工，你似乎也没有任何惩罚的想法。”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你告诉我。”穆远失望的叹了口气：“但是最终你都没有。”
“明明很多不必要的付出你都给了，但是却对于自己的收益没有太在意的要求。这只能让我想到一个方面，你是在做补偿，补偿我这个员工。”
“就从这几件事情上，你就发现了这么多？”豆子有些难以置信：“穆远，你现在和我之前了解的差太多了。”
“没什么差别。”穆远叹了口气：“在我出门工作的时候，我爸就告诉我一件事情，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和付出，永远都是对等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穆远的分析丝丝入扣，有理有据。豆子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在做补偿。”
“那些你之前的员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穆远心情很糟，从拥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心愿外卖之后，穆远就一直在观察着，而观察的时间越长，穆远得到的结果就越悲观。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我也不知道。”豆子说道：“我和你说过我手下有数万的员工，但其实，在你之前我已经造访了几十万的位面和星球。”
“其余的那些？”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穆远仍旧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都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豆子的语气很悲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当一段时间过后，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
“他们有的直接拉上整个星球为自己送葬，有的死的静悄悄，有的则成为千夫所指被整个世界的力量对抗。实力一个比一个强，死的一个比一个惨。而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原因。所以，我才会想办法补偿你们一下。”
沉默，良久的沉默，豆子说完之后，也再说什么。
看起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穆远心中转过种种念头，脚下，却仍旧稳稳的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