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这段夹杂着玩笑与真心的谈话暂时算是告一段落,最后,豆子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这个事情过后,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所有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怎么这么突然?”听到豆子的话,穆远忽然就愣住了:“你说走就走,我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呸呸呸,我还没死呢,你这就咒我。”豆子连声喊呸:“我这要是再不走,早晚给你气死。”
“切,你要能让我气死,我真得考虑考虑这份工作的价值了。”穆远撇了撇嘴。
“说正经的,原本我没打算这么快就离开,不过你刚刚的这个订单,李愿宏给的能量,已经让我达到预期了。这样一来,我的投入都已经回本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敢情你的意思是现在走了也不算赔了?”穆远摇了摇头:“唉,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不舍,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额,呵呵,你不能这么想,我离开,主要是因为你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了,所以我没有再在这里的必要。”豆子语气十分诚恳,信誓旦旦。
听到豆子这么说,穆远当时就来了精神:“真的吗,我这么厉害呢,话说能够独挡一面的标准是什么?”
“额,这个嘛,一般来说,当我前期投入全部都收回之后,就可以认定是可以独挡一面了。”
“说了半天,说白了还是买卖怎么都赔不了是吧?”
“呵呵,商人嘛,你得习惯”
一个人,一辆电动车,穆远和脑海中的豆子逗着嘴,沿着道路渐行渐远,前方,三乡村就在眼前。
家,就要到了。
傍晚时分,三乡村中搭起了灵棚,李愿宏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村子里面的人都赶了过来,帮忙操办着丧事。
或许,在高度城市化的lh市,只有三乡村这个最后的保留地,还能够维持着这些曾经古老相传的仪式。
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分工,忙碌着,沉默着,人群里,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叹息。
留在村子里面的,大都是老年人,对于生死早就已经看淡,李愿宏九十四岁逝世,确实是喜丧了。
只是在死亡面前,每个人还是免不了心中唏嘘。
虽然天色已晚,但时不时的还是有人前来拜祭,来的最早的,都是村子里搬到lh市的年轻一辈。
顿时,三乡村中哭声阵阵。
很快,夜色笼罩大地的时候,该准备的也已经都准备完了,村子里的人也开始渐渐散去,原地只留下了李家自己人,今天晚上,他们要给老人守灵。
“爸,你去歇一歇吧,我在这里陪着爷爷就好。”李石松端着一杯热水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李东奎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摆了摆手,两眼无神的望着灵柩的方向:“算了,我在这里陪陪你爷爷。”
李石松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的年纪也大了,六十多岁的人,李石松真怕父亲过度悲伤身体出现什么状况。
“老头子,就听儿子的,你去一旁歇歇吧。”这时候,李石松的母亲走了过来,她两眼红肿,显然之前也没少哭过。
“爸九十四岁才走,已经是喜丧了,你这样自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听到自己妻子说的话,李石松嘴唇蠕动几下,看了看身旁的妻子:“唉,我只是悔啊,如果不是突然知道大伯的消息,爸他也不至于”
“难过有什么用,爸最终还是等到了,你不要再难过了。爸最后念念不忘的,不就是这个消息么。”
“唉。”李东奎又叹了口气,呆呆了沉思了起来。
见到他这个样子,李东奎的妻子和儿子也都默默的坐在了一旁。
只是,李石松呆呆的望着灵柩的方向,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石松啊。”良久之后,父亲的一声喊让李石松回过了神。
“爸,你说,我听着呢。”
“你爷爷一辈子没有求过人,但是在十年前,三乡村要拆迁的时候,他第一次豁下脸,去求自己领导的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石松顿时沉默了,半响之后,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爷爷怕三乡村拆了之后,大爷爷就找不到家了。”
“是啊,家一拆,哪里还能找得到。”李东奎摇了摇头:“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了,你爷爷当初的这个想法,是对是错。”
“咱们三乡村没拆,所以咱们才得到了你大爷爷的消息,但是,如果不是这个消息。”说道这里,李东奎哽咽了。
“终究是我害了你爷爷啊。”李东奎嘴唇颤抖着:“你爷爷临终都念着要我去给大伯扫墓。他,他到了也没能去看看。”
看着父亲的表情,李石松犹豫了。
良久之后,李石松看了看灵柩的方向,又看了看极度悲伤中的父亲,思索再三,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爸,爷爷其实,应该已经去过大爷爷那里了。”
“什么意思?”李东奎被儿子的话说的一愣:“你是说?”
李石松咬了咬牙,从怀中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爷爷临终的时候,不是和我单独说过话么,那时候,他给了我这个。”
李石松手中拿着的,正是穆远送给李愿宏的木枪。
“它,它怎么在你手中?”李东奎脸上的表情,比起当初的李愿宏来,更加的惊讶,更加的不可思议。
“你爷爷以前最宝贝这把枪,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