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环听了笑而不答,王夫人借着酒意,拉住南宫玉环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妹妹,你可千万要听姐姐一句话啊,要不然日后再去后悔可就晚了。”
南宫玉环笑笑道:“谢谢姐姐好意了,姐姐的话我一定记住,转给我那未来夫君。”
“这还差不多。”王夫人笑着放开南宫玉环的手道:“来来来,我们接着喝酒。”
南宫玉环端起酒杯,正要喝酒,忽然间神色微微一动,却是神识侦知到了什么,向王夫人问道;“姐姐可知这未央乐坊身后的背景?到底是何人所开设,背后都有哪些势力?”
王夫人略一沉吟反问道;“难道你们南宫世家没有告诉你吗?”
“却是没人与我提及。”南宫玉环淡然说道。
“这……”王夫人想了想道:“我只能说未央乐坊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牵扯到宫中、世家、甚至就连那神秘的天宝阁在其中都有涉及,具体如何却不是我们纳兰家可以揣度的了,想来妹妹回去问下南宫世家的人就明白喽。”
“哦。”南宫玉环点了点头,之前虽然自己也有在未央乐坊教过舞,可那都只是浅层次的接触,对未央乐坊的核心却是不知。此时忽然问起,是因为刚才神识发现,似乎是未央乐坊的人在偷偷摸摸的往玉液琼浆里兑着什么东西。
南宫玉环也不点破,看纳兰家是否能发现,往里兑东西的人干的极为隐蔽,那玉液琼浆酒是白石煮好后,埋在土中加以酿制,瓶口都是用黄泥封好,喝的时候将泥巴拍开,这才能喝到嘴里。
按理说在泥封没有敲开前,是没有办法将其他东西加进去的,这也是为何纳兰家会选用此酒宴请南宫玉环的原因。但南宫玉环的神识却看的分明,疑似未央乐坊的仆役,先是用水法术将泥封稍稍润湿,然后用一枚银针扎向泥土,露出一个小小的洞来,挑开瓶盖,再用下一枚带毒的钢针伸入酒瓶中一搅,随后取出,用先头的银针将洞口复又抹平,再使用火法术,将泥土重新烘干,这才收了银针。摆到托盘之上。
南宫玉环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使用了身外化身的缘故,用八枚玉环将化身护住,隐匿起来,还怕被人看穿行藏,又用慕圣给的隐身符贴在身上,这才躲在暗处暗自观察起来。
做这个事情的仆役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不过在众人面前隐藏了自己,只以金丹期的修为显示,但方才露出的那一手,灵力无形间显出是元婴期的修为,南宫玉环冷笑,且看这仆役要如何将这瓶玉液琼浆送到自己手上。
说起来隐在暗中观察的并非只有南宫玉环一人,跟南宫玉环一起过来的叶嬷嬷,纳兰家自己带来的一个嬷嬷,也都各自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在暗中检查着,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两人虽然也是化神期修为,但论起隐匿的功夫跟南宫玉环比起可是差远了,一来是没有好的法宝能够帮助她们隐身,二来是因为自身功法所限,所幻化出来的身外化身,气息上就落了下乘。对精于隐匿之道的人来说,稍加留意便能发现。
而未央乐坊的这个仆役,虽然修为不如叶嬷嬷和纳兰府的那位嬷嬷高,但论起隐匿之道来,两人却是远远不如。所以很早就被此人发现两人的身外化身藏的地方,一人藏在未央乐坊的厨房内,监视着仆役们做菜、取酒,另一人则监视着众仆役在路上的行踪,两人的真身则坐镇在院内,观察着院内的一举一动,是否异常。
按理来说这么严密的监视,简直可以说是针扎不进,根本就没有给人留下手的机会,但未央乐坊为了保证每个客人的隐私,院中每个房屋之间都有隔断神识窥探的法阵,那仆役恰恰利用了这点。
南宫玉环和王夫人几人,坐在第三间屋子内,身旁由贴身丫鬟和嬷嬷们伺候着。第一进房间内歇的是南宫家和纳兰家的轿夫,第二进房间内歇的是南宫家和纳兰家的普通丫鬟们,端酒菜的仆役们需要穿过这两进房子,将酒菜送到第三间房子外贴身丫鬟的手中。
从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开始,门口便有一道法阵遮挡,让外人无法窥视院内,但这神识法阵也就只有围墙、门口、房内才会有,院落内的空旷地带,却是不禁神识往来。
那仆役手法娴熟,从进入院落大门的那一刻起,便瞅准机会湿土扎洞,穿过第一进院落,拔针换针用毒,穿过第二进院落,摸平烘干,把酒送到纳兰家丫鬟手上,中间脚步毫不停留,不疾不徐,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所做的一切动作,恰好是在神识侦知的死角范围内,这样两位嬷嬷也就不疑有他。
南宫玉环能发现此人异常,一来是自身的隐匿功夫好,可以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二来却是跟着慕圣走南闯北积累下来的经验使然。
南宫玉环信奉一句名言,‘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即使家族派了叶嬷嬷来保护自己,但南宫玉环仍然悄悄放出身外化身,暗中观察。这不是说就不信任别人,而是说,与信任别人相比,更要相信自己。
南宫玉环察知异样也没吭声,倒要看看这瓶酒到底要流入哪个人的手里,纳兰家一位名叫小蘋的侍女从那仆役的手上将一托盘的玉液琼浆都接了过去。那仆役微不可察的朝着那瓶做过手脚的酒瓶看了眼,然后神色默然的递给小蘋。小蘋的手微微一颤,似乎是托盘太沉的缘故 ,晃了一下这才接好。
小蘋托着托盘进入房内,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