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缠绵于这座绿意盎然的花房,各式香芬争艳的气息,令人心醉,花美景美人更美,却依旧难以打动林正的铁石心肠,盘玉娇缩在纱被之中,正有酸涩的滋味浮上心,却听那泉水叮咚般的缭人声音又响起。
“谢谢你愿意这般为我委屈,你和你的家人都为我付出太多太多。这次回到桃源药寨,我本就是想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林正顿了顿斟酌般道:“或许你会在那里发现更值得你爱的人也不一定,如果那样的话,我也会祝福你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对你的心意,就像那天空上的明月。”盘玉娇不高兴地道。
“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等你去见识过之后再作决定也不迟。”林正此刻居然带了释然般的笑意,亲切地道:“反正现在寨子里的人,都认定……认定我们是一对了。”
盘玉娇歪着脑袋想也确是如此,遂满意地笑了,又想起什么来似地问道:“那你睡在我身边有关系吗?天快要亮了,我也不想让你去别处。”
花房里的姑娘不能将花郎留到天明,的确是很丢脸的事情,林正了然地道:“你先睡吧,我坐在这里看一会书。”
盘玉娇还想坚持什么,又担心自己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令林正不能自持,而坏了他继承巫师传钵的好事,遂不再勉强,翻个身侧脸对内,局促难安地揣揣般不能入睡,直到窗外的月亮快要回家,启明星探出了脑袋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渐渐听到她起伏的平稳呼息,林正方略有所思地掏出一块带血渍的锦帕拍在了床沿,起身站在花房的窗前,盯着那一轮渐渐模糊的月亮,眼前浮现起那个如兰般女子的脸庞。他的脸庞被双眸里星光映的熠熠生辉,唇角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笑颜,使那天人之姿的脸庞更是美不可言。
终于攀上崖顶的燕傲男,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她轻拭了一把额间的冷汗,把依旧昏睡的慕容文山摆放在了一处看上去平整的地方,慢慢环视周围,只觉火光熏天,热气逼人。
这一处应该是个天然的火山熔点,难怪有火神之说,想来是曾发生过什么样奇异的事情,才会有那样的天梯传说流传在寨子里,不过能够凭一己之蛮力攀爬上来,几乎是痴人说梦,也亏得燕傲男这身深不可测的内力加上游踪步轻功的巧劲,方能够助她带着慕容文山爬了上来。
腾腾热气,令本就躁动不安的慕容文山缓缓醒来,他见佳人在侧,自然是如狼般的扑了过来,软香如玉在怀他正欲唐突佳人。燕傲男正在四下环顾察看地势,被他抱个正着,那唇瓣还未有机会欺上脸颊,就被她一手隔开距离。
她无奈地拎开他的衣领,看着一尺之外他那迷乱脸庞扭动身肢,心底哀嚎不断,仿佛老天也听到了她的呼声,她敏锐地发现在不远处似有一汪冷泉,提气只手拖着慕容文山步行数十米,果然看到月光下照得明亮的泉水,将一手放入其中感觉清洌可人,便果断地将慕容文山扔了进去。
冷水一激,慕容文山清明了几分,睁眼一看,身前的佳人居然不是盘玉娇,而是双颊泛红衣裳不整的燕傲男,对医理有一定认知的他顿时尴尬又无措起来,沉入冰泉深处,用那愈来愈冰的冷冽水激醒自己的神经。
身体里不断涌起的燥热令他羞耻,令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自己更加没有资格去追求盘玉娇了,一会儿又想自己必须为燕傲男的清白负责任。
正当慕容文山陷入天人之交的纠结中时,燕傲男理顺了自己身上的服饰,开始四下打量这里的环境。水与火本是不相容的两种物质,这处天然行成的石坛,却完美地将炙热的岩浆,与冰澈的湖泊共存,一股熟悉的异样感袭上燕傲男的心头。
她记得小时候跟着外祖母深入过杏村背靠的那座大山的巅峰处,似乎也有一处类似的怪异格局的地域,她当时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外祖母怎么将自己带上山顶,只记得因为自己调皮差点掉进一旁炙热的岩浆之中,外祖母因此被出山售画的外祖父大骂一顿。
后来她渐渐懂药理,外祖母提起过,那极阴极阳之地培育着一种神奇的植物叫仙魔藤,顾名思义,此物能令人成仙亦能令人走火入魔,外形极似人的肢体,周遭吸引着毒虫鸟蛇,与此地之境极为相似。
极阴极阳之地不仅极为难得,那地理格局也会随着火山喷发或者湖泊爆发而消失,仙魔藤的生长才更加的难得。由于能够提升炼武之人的内力,当年的几株仙魔藤,掀起了武林之中的腥风血雨,这都暂且不表。
外祖母悄悄将她手头仅余的几株仙魔籐练制成各式丹丸,令燕傲男服下,才炼就了她这一身好功夫。杏村山顶的极阴极阳之地消逝后,外祖母终于用仙魔藤入药炼制出了回魂丹,此丹有与牛鬼蛇神夺命之妙,但却不能化腐生肌,也不能解迷情乱性的各式诡异之毒,否则燕傲男肯定将藏于自己发簪中的回魂丹给慕容文山来一粒。
燕傲男正在四处寻找仙魔藤的踪影,却见池内的慕容文山大声的惊叫声,能够令徒手征服威猛大熊的勇士,发出这般害怕的声音,一定是什么极度令人可怖的东西。
燕傲男闻声脚踏游踪步飞循而去,只见冰湖与岩池相交处,探首出来一个三首的怪鸟,庞然的身躯有一壮汉般粗壮高大,一鸟首嘴里正在夺食一条巨蟒,一鸟首正埋首进攻冰火交融处的石缝,那里血腥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