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6
秦玉暖连忙行礼,两人略微熟识后,春姑和黄大石都退出门去,只让两人慢慢商量生意上的事。
“杨姑娘的想法很大胆,只是不知道,对于这桩买卖,杨姑娘有几分把握?”
秦玉暖对这位老板自称是姓杨,一来,是便于隐藏身份,二来,自己这些绣法和图样都是从娘亲杨氏留下的手记上学下来的,秦玉暖只不过是稍加整理。沈老板这样问,就是在试探秦玉暖的到底有几分斤两了。
想到前世,秦云妆让秦玉暖屡屡为自己绣各种花样子和绣品送到宫里去讨好皇后,而皇后又赞不绝口,秦玉暖便滋生了几分底气,她反问道:“沈老板是看过我的花样子和绣品的,沈老板觉得,我有几分把握?”
秦玉暖很好地将这个球又踢了回去,沈老板微微一怔,继而竟然是肆无忌惮地大声笑起来:“我若说,是一分把握都没有呢?”
这分明是挑衅,秦玉暖嘴角微微一笑:“那沈老板又何必约我出来?”
沈老板收住笑,指尖磕着桌角道:“可是杨姑娘说的三成利,未免太多了,不过就是些花样子,值不了这么多,我哪里找不到好的绣花样子呢?”说实话,秦玉暖绣的那些样品当真是又新颖又好看,他也从未在市面上见过,他已经想好了,先造势,再推出这些款式新颖的绣品,再假装短缺,再推出,如此一来,一定能赚得金银满钵,唯一要压价的地方,就是秦玉暖这儿了。
时间有限,秦玉暖此番出来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她也不欲和这沈老板牵连太多,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沈老板你愿意与我面谈,也就说明了你是知道这其中的机遇的,又何必与我兜兜转转,想要压价,三成利,一分不能降,值与不值,沈老板,你自己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
秦玉暖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沈老板的心坎里,他饶有兴趣地玩弄着手边的竹筷子,默默地,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秦玉暖,正欲发声的时候,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碗筷桌椅猛烈的碰撞声,期间还掺杂着男人的叫骂。
“他奶奶的,竟敢跟大爷我抢桌子,活腻歪了。”一个粗犷的汉子才说完这句,下一秒却是变作痛苦的唔咛声。
沈老板显得很是兴奋,他急忙打开朝着楼下的窗子:“貌似有好戏看。”
秦玉暖自然是不想抛头露面的,即便是戴着面纱,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拦,谁料恰此时,对面雅座的窗户突然也大打开来,探出头的,是个长着络腮胡的约莫四十的汉子,可他身后站着的是……
秦玉暖凝住神,屏住呼吸,对面雅座里,朝着自己坐着的人,那蝙蝠型的面具,那冷峻似寒冰的眼眸,那浑身散发而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那人,不是冷长熙,又会是谁?
就在窗户打开之际,冷长在了对面雅座里的穿着鹅黄衣裳蒙着面纱的秦玉暖,不知为何,就在这人群中,就算是秦玉暖蒙着严严实实的面纱,他也可以一眼就认出她,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又为何会单独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
底下大堂里,方才还粗声粗气的壮汉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引来不少人围观,而始作俑者——一个看起来身单力薄的小个子只是在人群中穿梭,急着离开。
“尚将军?”冷长熙克制住自己忍不住瞟向秦玉暖的眼神,开口喊那个趴在窗边看热闹的男人。
“你过来看,”窗边的男人非但没有回过神,反是将冷长熙引到了窗口前,指着倒在地上的汉子道,“冷将军可看出了什么来?”
冷长熙眯起眸子,目光变得更加敏锐,不过一瞬,他就看出了猫腻,在外人看来,这个人只不过是胳膊脱臼了,可实际上,他的胳膊,已经碎了,手法老练而毒辣,下手轻快且不着痕迹。
他忽然眼神一亮,这分明就是东秦剑客的手法,“薛四,”他偏头吩咐着,“给我紧紧跟着那个小个子。”等了这么久,东秦那帮作乱的余孽,终于露了些苗头了。
薛四立刻从另一面朝街道的窗口跃下,待冷长熙再一抬头,发现对面那扇窗户也已经关上,他收了收有些游散的神思,拱手请尚将军坐下,语气是难得的客气;“我方才说的事,不知道尚将军考虑得如何?”
尚显华身子一欠,略微发福的身子显得有些累赘,他抿着上好的女儿红,自嘲般地一笑:“人人都说,我在沙场也混迹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五品将军,无能,懒惰,奢侈,现在老了,连武艺比不过年轻人了,冷将军现在可是皇上的红人,要哪样的将领没有,为何偏偏选了我?”
“这不过是表象,”冷长熙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别人说尚将军戎马生涯多年,因无能而不受重用,可我却查得,只因为尚将军从未给蒙化蒙大将军送过礼,所以遭受其他将军的排挤;别人说尚将军花万金购得千里马一匹,却只供观赏玩乐,可我却查得,尚府一个月用的马掌比蒙大将军府还要多,尚将军,你暗中苦练马术,又何来懒惰一说;至于每每归来大肆举办宴席的事,我想,也不过是尚将军你的障眼法罢了。”
尚显华摸了摸有些刺手的络腮胡,嘲讽地笑道:“可冷大将军别忘了,我是因为在军营醉酒被蒙将军赶出蒙家军的。”军营醉酒,这可是大忌。
“那是因为尚家小姐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