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她站直身体凛然道:“柳夫人这话错了!缘巧只是因为我身体不适才对两位稍作提醒,忠心事主何罪之有?再说了,要说以下犯上,两位既是王爷侍妾,当知对我这个庶妃应当以礼相待!怎么说我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妾室,你们算什么东西?进我寝室不敲门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喝,动手打我的婢女!我倒想问问,你们两个如此作为将府规置于何地,又将齐王置于何地?你们两个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难道连王爷也不放在眼里?”
面对闵青柔毫不示弱的反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柔妃吗?以前那个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只会瑟缩着身子哭泣的胆小女人,如今竟然敢直言反驳她们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场溺水,把她脑子淹坏了不成?
“你,你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良久,落梅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大声辩解道。
“我血口喷人?事实摆在眼前!我正在休息你们两个无故闯进来连声通报都没有,不只我和我的丫鬟看到了,想必被你们留在门外的丫鬟和我这茯苓轩的下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两位夫人还想怎么辩解?退一万步讲,纵然我身份再卑微,当初也是因为围场选秀奉了皇上的旨意入的齐王府,你们两个小小侍妾对我不敬就是对王爷不敬,对皇上不敬!这等罪名你二人可担得起?”
此话一出,落梅的脸几乎都要绿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这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还不要了人命?
“你,你!你含血喷人!你休想污蔑我们!”
雪柳更是气的脸色发白,手指指着闵青柔抖的厉害。这个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贱人,如今竟然有勇气与她对骂了?
“污蔑你们?满院子的奴才都可以作证!我这寝室大门想必还留着你绣花鞋的脚印,怎么,柳夫人还想要更多证据吗?”
闵青柔一双美眸冷静异常,面对雪柳落梅的嚣张竟是无一丝惧色,这让一旁的缘巧只惊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她家主子,何时这样威武过了?
“还不走?莫非是想让我请王爷过来,再断个是非公道吗?”
闵青柔冷冷瞥了雪柳落梅两人一眼,径自坐回了床边。
“哼,少狐假虎威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还是个处子之身吧?一个连承宠都不曾有过的庶妃,你要能请来王爷,我落梅两个字倒着写!”
落梅夫人嗤笑一声,讥讽的望向床前端坐的闵青柔。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闵青柔变了好多,就连她如今的坐姿都与以前大相径庭。
以前的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洞里去,总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可今天的她,就这么随意在床边一坐,甚至顶着一张不施脂粉的苍白病容,依然有一股贵气透露出来。
可是,怎么可能?是她眼花了吧?这个卑贱的柔妃不可能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梅夫人,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落梅居然连闵青柔还是完璧之身的事都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之于口,一旁的缘巧再也忍不住站出来维护主子。
“狗奴才!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把你打明白是吧!”雪柳柳眉倒竖,扬起手掌就又要轰上缘巧的左脸。
而且这一巴掌来势更凶,像是要把刚才在闵青柔那里吃的亏,全都补回来。
闵青柔眸光一凛刚要发作,忽听一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低沉喝声响起。
“住手!”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寝室,不是别人,正是齐王司徒越!
“王,王爷!”
落梅雪柳回首一见这人,登时吓白了脸,忙不迭双双跪在这人身前。
王爷?闵青柔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只是这张脸布满了酷寒,让人一眼望去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司徒越?
闵青柔愣愣的望着他,脑海中却忽然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与眼前这人缓缓重叠,差别只在于,记忆中那人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温醇的笑意,而眼前这人却仿佛从万年冰窟中走出的冰雕一般。
为什么?眼前这人是司徒越?为何他与记忆中不同了?难道一场浩劫,让她的记忆也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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