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帝宫,内庭。

簌簌落落,一众身穿淡青色的宫娥们步履匆匆穿过一大片如雪梨花,只是那娇艳的花朵和淡淡的芬芳却没留住她们的脚步。

梨花深处,坐落着一座黄瓦殿宇。

行至门前,看着那门仍旧是紧紧的闭着。其中一名看起来颇为稳重的宫娥盈盈上前,轻叩门扉……

“良姑姑?您睡醒了没?女帝找您!”问罢,那女子便退回了原位不再打扰。

众所周知,这位良姑姑,名唤良娣。良姑姑,她是女帝最宠信的一名女官,自然也是这宫中位分最高的女掌使。

不过,这宫里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自从三年前姑姑从凡间历劫回来后便像是得了嗜睡症一般,一天都要睡上好几个时辰。为此,几年前忧心忡忡的女帝还把当年凤族王姬,秦凤兮赠给女帝的凤羽都送给良姑姑护身了,想来,这良姑姑在女帝心中的位置可见一斑!

此时,那紧闭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时间,所有的小宫娥也都屏住了呼吸。那小脑袋更是连抬都不敢抬起来!不抬头,不是因为她们规矩太好,而是因为良姑姑。传闻,良姑姑这几年一直都深居浅出,而曾经见过姑姑的宫娥们都说姑姑因为渡劫模样都毁了,脸上有一道老长老长的疤痕了,所以现在也就愈发没人敢直视姑姑了!

直到一抹绣着藕色荷花的白绣鞋站定在她们面前。

“所有宴请的仙客们都到了吗?”声音淡淡。

刚刚那名宫娥连忙点头称是。

看了眼满园开得正好的海棠,良娣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说着,身上一袭白衣轻披,面前一片白纱轻覆,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看见一众青衣随她缓缓移动。

轻飘飘的凤羽荡在她的衣裙前,募的,那脚步却是猛地一停。

“姑姑?”

“除了昔日请的仙客,可还有其他的仙友?”良娣疑惑,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却秀眉微蹙。

身后,那小宫娥歪着脑袋细细一想,猛然一惊,“是了是了,还有,是……”

话还没说完,身前良娣就已经俯身半跪了下来,“小仙,见过东亭帝君。”

赶忙,一众小宫娥看着姑姑都跪了,她们自然也像模像样的随着跪了一地,同时也把那窄窄的小石子路给让开。

绛紫,尊者也。

紫色的衣袍一层覆着一层,墨色的头发却是一丝不苟的梳起于脑后,只是再怎么一丝不苟也掩不住那发上的一缕银丝。淡淡的仙气萦绕在他的周身,瞬间便让人感觉醍醐灌顶,清爽无比。

只是,那东亭帝君的面上却是淡淡的,淡的就像是一块扶桑木。

英俊的侧脸上没有喜悲。整个人犹如英挺而未完工的雕像!

只这一眼,良娣便赶忙压下了自己的目光,这是越矩,这是不敬。

而这木了吧唧的东亭同样也一眼不瞅的直直从她们一众人身边越过了。

可,白色面纱下,良娣那唇角却是弯了又弯。这个机会,她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了呢!

“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东亭帝君啊!”身后已经有小宫娥开始犯花痴了,只是,那嘟囔声却也是将将传到良娣的耳中。

东亭,东亭,良娣微微皱眉,只是再怎么皱眉也掩盖不住她想去一颗求知欲的心。唔!她恍然!原来,他就是当年凤族帝姬——秦凤兮的未婚夫君啊!

想到这儿,再想到刚刚那东亭一脸的落寞样儿。那一缕银发?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感叹啊感叹,虽然她自己也时常要端得一副严肃的外表,但,其实这样也挺累的吧?!

“哎呦呦!原来那东亭帝君就是这么一副木头样子啊!”猛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响起。

“咳咳!”良娣猛地一咳,掩了自己的尴尬,也提醒了自己身后的小宫娥们。

“谁在那里!”一大胆的小宫娥当即站出来,两手叉腰,怒目而视,而良娣自然连话都不说一道掌风便砍了过去。

瞬间,半人高的木樨花丛都被砍掉了一半儿……

下一刻,一个身影便从那里蹦了出来,“哎呦!哎呦!这是哪家的仙子这么狠辣!”一边跳,还一边往这边跑。

等跑到她们跟前了,这才笑着停了下来,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手一拱,笑呵呵的行礼,“各位仙子们好!小仙法号,花道。”

只是他这一拱手,当即便吓得一众小宫娥拼了命的往后退,咳咳,当然除了良姑姑!

至于这一众漂亮的小宫娥为什么都争先恐后的往后退呢?当然是因为这花道不仅是穿的一身破破烂烂,而且那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馊果子味儿。大家都常年供养在帝宫,自然都是爱干净好漂亮的主儿,还真是第一次见有的仙客是这么‘劲爆’的打扮。

自然,吓得一众小宫娥们是花容失色,拼了命的要离那不懂干净的仙客远点儿。

“你,你怎么,怎么这么臭啊!你就是一个乞丐吧!”其中一名小宫娥实在是受不了了,捏着鼻子,冲他不满的嚷嚷。

谁知,那花道也根本就不生气,反而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手又作了一揖。“正是,在下,全称即为花道乞丐。”

“你……”

“绿芜!”良娣一声打断了那名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宫娥,转身看着花道乞丐那挂在身上的破葫芦,却是笑着,“不知这位仙友是来?”

“赴宴。”说着,花道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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