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西华山柳子行愿与你生死对决,你可敢战否!”
清越的声音从乌剑山山脚之下直传到上空,来人未敢直飞而入乌剑山,而是选择在山脚下按下了云头。盖因从前有人就有人这样做过——飞临乌剑山而不降云头,大喇喇当空喊话,最后被山中的剑修一剑当空斩下,立时就命消魂陨,只余一点真灵转世去了。
当时拔剑斩人的正是殷灵山三弟子申屠彦,而被斩的那个来头也是不小,乃是天门山清如真君一脉真传弟子。那次的事情还曾经在三清宫内掀起过一股很是不小的风浪,最后的结果却是以申屠彦被罚幽冰炼狱禁闭三十年为终。修士寿命悠长,申屠彦那时候也已经是化神中期,相比较起被他斩杀的那一条人命来,他那个禁闭三十年的惩罚简直就不值一提!
一次修炼三十年就过去了,幽冰炼狱中的修炼反而更加成就了申屠彦的威名。
申屠彦杀了别人的真传弟子,最后却只是被罚禁闭三十年,最后之所以是这么个结果原因有二。一则是因为对方驾云而来,当空喊话,并且言语高调,行事做派中对乌剑山一脉毫无尊重之意;第二个原因,当然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乌剑山本身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山中弟子虽不过寥寥数十,却无一不是同辈中的顶级高手,尤其是乌剑山三地仙,那是个个都能同炼虚期高手正面对战的人物,一般的返虚地仙遇到这三位剑仙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坐镇乌剑山的虽然只有返虚期的三地仙,可实际上这三人却完全可以被当做炼虚大宗师来看,尤其是殷灵山,他杀一般的炼虚人物都如切菜砍瓜,便是在整个三清宫,在掌教面前,他的面子都是一等一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申屠彦有什么不敢杀人的?
他不但杀了,杀了之后还能保证自己轻轻松松全身而退。他杀得理直气壮,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乌剑山山门前撒野,便是申屠彦不杀,满山弟子中愿意出手,敢于出手的也多的是!
乌剑山一杀成名,从那以后再没有谁敢到了乌剑山而不降云头。
用申屠彦的话来说就是:“敢居高临下对我说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柳子行自然也不敢,不论申屠彦在不在山上——就算申屠彦不在,乌剑山上总还有其他人。申屠彦说那句话时代表的其实已不是申屠彦个人,而是整个乌剑山!
剑修们素来孤傲,没有几个人会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挑战剑修的尊严。
韩素破关而出,撤了阵法脚下一动便下山而去。远远地隔了百丈距离时见到了山脚下的柳子行,韩素停下脚步,淡声反问:“你是何人?有何凭仗敢与我约战?”
柳子行分明是已经自报过家门了,所以韩素的意思其实是,西华山柳子行算什么?凭什么你要约战我便同你战?
韩素说话十分不客气,来者既然不善,胆敢约她生死对战,自然首先就要承受她的轻视。她如今已是乌剑山正式弟子,所言所行自然当以乌剑山的脸面为先,绝不能再仅仅只考虑自己。她是殷灵山关门弟子,身份地位已不同从前,若是谁要约战她都能轻松约定,岂不显得殷灵山的关门弟子太也不值价?
柳子行青年模样,形貌清瘦俊雅,颇有几分弱质书生的模样。听得韩素问话他忽就上前一步,随着他脚步移动,一片方圆足有二三十丈的沼泽忽地在他身后凭空生起。
软烂的淤泥,腾空的黑气,还有沼泽上空奇形怪状的各种魔头。数不清的魔头扭动在黑雾中,其间怪声不绝,真真是群魔乱舞。
面如冠玉的柳子行站在这样一片沼泽前,微微笑道:“此乃心魔沼泽,为无品道术,专克剑修之剑意,韩道友可敢于我一战否?”
韩素道:“生死战?”
柳子行道:“生死战!”
“何时何地何处开战?”
“今日今时。”柳子行缓缓道,“雷鸣殿诸行擂上,韩道友,我愿与你决一死战!”
“既是如此,”韩素道,“好,你的命,我收了。请罢!”
“谁收谁的命还未可知。”柳子行微笑,“韩道友莫要大意,当心大话说过,可就不好看了。”说着话他又抱了抱拳,脚下云路一起便向雷鸣殿方向飞去。礼数倒是不缺,言语间却同样不让人分毫。
柳子行来得如此突然,但他约战韩素的声音却早已传遍了乌剑山,就在韩素同柳子行对话时,任心白等暂时有空闲的人早都出现在了韩素身边,此刻但见两人约定,柳子行打头便走,任心白上前一步同韩素笑道:“小师妹方才入门不久,便有人送上门来给你立威,运气不错。”
这话说得实在令人欢喜,韩素微微一笑:“承师姐吉言。”
四师兄樊兴也过来了,他简言少语,只说:“道术,道之术也,师妹小心。”
秋白衣则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万不可给我乌剑山丢人。”板着脸说完,又横了韩素一眼,“怎么还不走?”说着话他脚下剑光纵起,剑去如风,瞬息飞远,已是向着雷鸣殿的方向去了。
任心白看他不过眼,皱眉道:“观战便观战,偏他一副被谁亏欠了的模样!”也招呼韩素,“小师妹,咱们走罢。”最后随韩素同去雷鸣殿为她观战掠阵的人并不多,适才柳子行出声约战,被他声音引来旁观的倒也很有几个,但显然众剑修都并不怎么将柳子行放在眼里,文正一脉的大师兄博彦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