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送怔了一下,他没有忘记当时的情景:
“你要是对这瓯雒果感兴趣,我可以白送,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当时,嘟嘟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舒天送脱口而出,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搓搓手。
“你帮我去央求燕赤霞,放走一个人,那个人叫——白萱。”
“我记得当时嘟嘟和我说,叫我求你放掉一个人。”舒天送回过神来,看着燕赤霞,说道。
“哦?”燕赤霞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吟不语。
“你知道是谁?”
“天狐白萱。”燕赤霞叹了一声:“我哪里有那本事囚禁她。只不过几千年前,这白萱杀了一个昆仑弟子。我们昆仑一派的始祖王母天君一怒之下,追到天外,把她囚禁起来。不过她已经逃脱了,不知去向。”
舒天送楞了一下,忽然说道:“这个事你别和嘟嘟说。就当是我求你放走白萱的。”
燕赤霞哈哈笑道:“小子!你这是偷机耍滑,想要嘟嘟欠你一个人情吧?”
舒天送嘿嘿笑道:“只要帮他办成这个事,我可以从他那里弄到欧雒果。”
水灵忍不住气愤地大叫起来:“舒天送,你真龌蹉!我回去就告诉嘟嘟!”
木思风生性fēng_liú,忍不住问道:“真有这种东西?”
舒天送有些气恼他用情不专,便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有,也不给你!我说王爷,你胯下要是真长出三个家伙,还不娶上十房八房的小老婆?!”
张雅青脸一红,狠狠掐了木思风一把:“不准说话!”
舒天送天性乖张,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继续讲述道:“我和嘟嘟到了雪山脚下,是一片湖泊,看上去极为深邃,就像一个天然巨大的游泳池,遥望对岸,却正是雪山的一片坡地,一条蜿蜒的黑石路面,盘旋在半山腰上,极为醒目。”
舒天送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起来:
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铃铃铃……咯咯咯……塔塔塔塔~~~”
这声音连续着,却一直变化音质,就像是——一个银铃和一根骨头以及一块竹板交替响动着,驳杂却极有规律。
嘟嘟竖起狗耳朵,很快就听出了来路,眯着人一般的眼眸,看向了身后!
舒天送有些惊秫地一扭头,便看见弥漫的大雪深处,慢吞吞走出来一人,扛着一根拐杖,一蹦一跳地靠了过来。
“别看它的眼睛,这东西不是人,是个罕见的恶灵化身。”嘟嘟忽然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紧张地退了退,有点腿脚发软,要不是没了退路,他早拔腿跑了。
“正常人,能长成那样吗?”
话间那人已经到了十米开外,他揉揉眼睛,细看之下,心头便妈呀大叫一声!差点没吓死!
这哪里是什么人?!
只见这东西,虽然身形和人无异,可是下肢是毛茸茸的牛脚马腿。
全身就穿着一条宽大的红裤衩,裸露出上半截胖乎乎的洁白婴孩身躯。
这还罢了,这东西的长相也很邪乎,是个孩童的摸样,月眉大眼,粉嫩可爱。竖着一根朝天辫子,圆墩墩的脑门上却插着一只玉笔!一直穿透到后脑。
咋一看去,像个仙童,细看之下,却又活生生似一个地狱来的小鬼!
这怪物在他和嘟嘟几米前站住了,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拐杖——
“铃铃铃……咯咯咯……塔塔塔塔~~~”
“你……你是什么?你要干什么!”他大着胆子大叫起来!
这奇怪的孩童虽然幼小,可是还背着一个现代的红色背包,就像那种商店卖的旅行背包。看上去极为吊诡!
嘟嘟龇牙裂嘴地低吼了两声,引起了那东西的注意,他扫了嘟嘟一眼,不由有了些戒备的神态。
舒天送看了一眼那根拐杖,只见拐杖上栓着一根黑绳子,上面穿着一根骨头和一块竹板,竹板上还有有根白色的丝线,系着一个指头大的银色铃铛。
飘雪无声滑落,带着细微的风声,那骨头诡异地敲打起竹板,竹板便摇响了铃铛——
“铃铃铃……咯咯咯……塔塔塔塔~~~”
“你是这里的主人?”它忽然发话了,口音极为奇怪,就像一个刚说会人话的婴儿,有些迟钝模糊。
舒天送一阵发憷,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