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走在绝壁小路上的音音,低声威胁岩树挺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解救音音了,那就是我杀了你。”
岩树挺很无赖地坏笑着:“你杀了我,音音会恨你一辈子,你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我现在有些迷糊,这个岩树挺,怎么突然间这么精明,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在我的印像中,岩树挺就是个半傻。音音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但她不能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岩树挺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深渊的边上。他是为了在我快要走出那个绝壁上的小路时,给我一记痛击,才站在小路出口的边上等我的。
这里面的光线很暗,我的手电搁在地上,照着月月那边,我怕会有什么意外。月月等在小路的那头,手电照着路上的音音。月月怕两个人同时走上小路,万一后边有什么东西袭击。比如光头那样的腐尸之类的。
音音小心地走在小路上,她看不清我们这边的情形。我如果拿刀子杀了岩树挺,她一会儿过来肯定能猜到是我干的。但是,我没有这么笨。我撤开身子,在音音快走到这头的时候,低声对岩树挺说:“我不会让音音知道是我杀了你。”
我用力给了岩树挺一脚。岩树挺听我说话的时候,就想叫出来。不过他随着他的叫声往深渊里落下去。
我装模作样地大叫着:“岩树挺,不要去!”
我把匕首插在腰带上。音音差两步就走到我们跟前。岩树挺就在快挨着音音的时候掉了下去。音音伸了一下手,没抓到他。好险,如果音音抓到岩树挺,她自己也会被带下去。
在别人看来,岩树挺就是冲过去接音音,然后落空了的。我伸手拉一把音音,先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音音站在这边的坑边上,失神地盯着坑里,叫对面的月月,快往深渊里照,照岩树挺。
月月的手电照到的地方,岩树挺平趴在坑底,身下有血,正慢慢扩散。这深渊不是特别深,强力手电的光线照得又够远。所以我们看的很清楚。
岩树挺死了。被我害死的。我不忍再看他。我杀人了,虽然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用担心警察来抓我。但杀过人,心里照样会难受,非常难受。
音音站在深渊边上,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哭。我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地说:“音音,你要难受,就哭出来吧。”
音音嘿嘿地笑,笑得我浑身发凉。月月从那边,小心地走过来。她伸手去拉音音,想让她离深渊的边上远一点儿。音音没有动。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刘文飞,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愕然,音音怎么会想到这个。我说:“音音,我们是朋友,岩树挺和我无冤无仇,我不能害他。”
音音指着地上那个手电说:“那支手电,一直都在地上,你说,谁会在黑暗里把手电扔在一边?除非他要腾出手来做事儿。”
我没想到这个,我从一出了小路,按住岩树挺开始,手电一直都搁在地上。直到现在,我也没把它捡起来。音音说的对,如果不需要腾出手来做事,没有谁会在黑暗里把手电扔在地上,拿在手里才最放心。
我辩解说我一过来,怕这边有什么古怪,就把手电放地上从包里拿出匕首来,手里拿着匕首,就没拿手电。岩树挺往前扑时,我把匕首插腰上去拉他。
我没想到,越解释越乱。音音冷笑了两声,说:“一只手拿着匕首,不耽误另一只手拿手电。你要想拉住岩树挺,你根本就没时间把匕首插在腰上,你又不是惯用匕首的人,扔在地上还差不多。”
我无语。我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音音。有些事情,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多么以假乱真,做的天衣无缝,总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摊摊手说,我真没对岩树挺做过什么。
音音说那都不重要了,岩树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音音说着话,双脚用力一蹬,身子朝后跃去。月月急伸手,只来的及叫了一声音音姐。音音也落下去了。我的心一紧,接着是痛,非常地痛。
我没有勇气跳下去,都说愿意和心爱的人一起死去。你试试,我做不到。我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我问月月:“我们,还往前走吗?还是退回去?”
月月果断地说:“退回去,我们进来是救音音姐的,音音姐死了,我们往前走还有什么意义。音音姐死了,音音姐怎么就死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们走,赶快走,我不相信,音音姐已经死了。”
我们没办法下到深渊里去看音音。我和月月两个人,必须得赶紧退出这个山洞。我在这边守着,叫月月先行。
月月也没有和我争执,叫我小心点儿,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沿绝壁上的小路移动到了深渊的另一面。
我用手电往前方没有走过的地方照了照,也顾不得去看前方的什么世外桃源了。走上小路小心地退了回去。下那小路时,月月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们走过那一片红色植物的时候,月月整个人靠在了我身上。双手攀着我的胳膊走路。我感到她有些异样,就问她怎么了。
月月说就是感到浑身发虚。我现在知道,岩树挺为什么会在小路的另一头等着我了。从这片红色植物中通过,人呼吸到植物的香气,会有一段时间全身上下一点儿劲都没有。岩树挺想趁那个时候,对我下手。
我和月月,找了一块儿大点的石头坐下来歇着,我把我的猜测,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