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乾羽一拍脑门,手一摊,委屈着道,“什么呀,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呀。两位大小姐,能不能不要添乱了。我这不就是一时情急话说重了点,凌丹她脚上有伤,没准锦衣卫都在盯着她呢,这时候走。凶多吉少呀,我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赶上呀”
说着彭乾羽又堆起笑脸走到芸娘身边,伸手去扯她肩上的包袱,“芸娘,我真的不是冲你撒气,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往心里去,凌丹的事我也明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我真的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芸娘是谁,那是我这知县的女诸葛。一天不见你我就不安心,你怎么能走呢”
凌宁一听倒是脸上有些不高兴了,“那我呢?姐姐走的时候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
彭乾羽脸色扭曲着,“哎哟小姑奶奶,你就别跟着起哄好不,你们都重要。都重要”
芸娘其实早就想走了,她的聪慧造就了她的心高气傲。彭乾羽既然已经和凌宁有着婚约,日后成为他明煤正娶的正常室指日可待,就算她芸娘在在这里待下去,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侧室,芸娘的心里不能接受,这些天在山上与凌宁相处,两人很是投缘,芸娘同情这个身世比自己还可怜的女孩,现在连唯一的姐姐也伏案远逃了,芸娘怎么忍心和她争风吃醋,所有芸娘决心要走,好在自己还有亲戚可以投奔。
芸娘拉着凌宁的手,微笑道,“好妹妹,你别听她胡说,我与彭大人之间只是恩情,姐姐看得出来,彭大人衷情于你,他是个好人,他会让你幸福的,保重”
彭乾羽焦急地一板芸娘的肩膀,“芸娘,你别闹了好不好,这里没人想你走,我更不想你走”…
芸娘去意已决,又行了一礼,“大人保重”说着便抽身往门口走去。
凌宁也知事态的严重,忙又跑过去拉住芸娘的胳膊,“大小姐,别走好吗?我姐一走,丫头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在这,你就是我亲姐姐,丫头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我感觉得出来,你和彭大人之间的感情,放心,姐姐帮我订下的婚约,丫头不同意,如果你能和大人在一起,丫头愿意在你们身边做个使唤丫头,服侍你们,大小姐,丫头本就是个乡下的野丫头,配不上大人,而你可是官家大小姐,知书达礼,又能处处帮得上大人,大人应该娶的是你,大小姐,别走,丫头是真心的”说到最后,凌宁已经半泣半语了。
彭乾羽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凌宁的大度让他刮目相看。
芸娘听了凌宁的话,心中也不是滋味,从小饱度圣贤书的她却不如一个山村里的丫头的肚量大,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学问这东西多了就很容易让人恃才傲物,心气高,而凌宁大字不识几个,这一席话却是高明的以退为进之举,可能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倒让芸娘两难了,若是一再坚持要走,那在肚量上明显就低了凌宁一头,要是不走,又让人觉得她是被凌宁的主动让贤而打动的,怎么选她都处在下风,
男人动了真情,转眼就头脑空前的聪明,可以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的上演着哄女孩子开心的各种节目,女人要是一旦动了真情,再伟大的头脑也会变成一根筋。
南宋大诗人陆游与名动天下的才女唐婉凄美之间的爱情故事家喻户晓,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成眷属,却好景不长,一对新人被陆母生生拆散,在多年以后,儿女满堂的陆大诗人偶遇昔日的初恋情人,这勾起了年少时的美好回忆,提笔在一处院墙上写下了那首流传千古的词: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当唐婉看到这首词后,已经另为他人之妇的才女大哭一声,也跟着写了一首: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浑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在这之后,一代才女郁闷愁怨而死。
在芸娘的心里,她对彭乾羽的动情那是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和惊喜的未来,要有花前月下的浪漫,要有小别胜新婚时的喜悦,还要有天长地久你侬我侬连绵无尽的缠绵悱恻,这种爱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而凌宁则不然,她的想法简单而又实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一个乡下姑娘对嫁人最纯真的想法,即使那个男人三妻四妾她也愿意接受,有能力的男人才会这样做。
彭乾羽一听凌宁要主动退出,这可不好,他是了解芸娘的,芸娘虽然是家道中落了,但其心性高,是决不会接受凌宁的推让,弄不好狠话一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想到这,彭乾羽突然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躺,嘴里发出一声声凄惨的痛苦声。
“哎哟,不行了,昨天晚上被杀手踢了一脚,现在内伤发作了,哎哟,芸娘,快,快拿纸笔,让我写几句遗言,哎哟,算了,来不及了,我就口述吧”
正在芸娘进退两难之际,彭乾羽这一出立即将两名女人的心思给吸引了过来,一齐跑到彭乾羽身边,心疼关切地扶起彭乾羽。
芸娘道,“小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