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苍凉,上人遇难。
金发上人呼吸沉重,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他面容之上血痕沉浮,犹如一条血色的小蛇,颇为诡异。
这血痕有着莫名的邪力,绕是金发男子施展手段,周身被无尽神光覆盖,却也依旧难以磨灭分毫。
“要小心,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生灵,堪比十万九千里修行之路上的妖魔。”
十万九千里,在寻常修行者眼中这是一个难以靠近的世界,传言那是修行之路的极致,但是在一众上人眼中,凡是一些超越他们的事物,便都称之为十万九千里。
“超越上人的强大么,竟能逼得你都说出这般言语。”
清瘦道人冷笑,他虽然失去了一双眼眸,却是在场众人之中最为冷静一人,他默默注视无声无息前行的黑布,那恐怖的衣衫之下,隐约有莫名的恐惧传来。
“太平道本就天下奇门正宗,遇到了这种妖魔,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如果是真假难辨之物,那就算有千位上人来了也难以消灭吧。”
清瘦道人语气微妙,然而那块‘黑布’依旧在前行,这道人蹙眉,手中罗盘飞转之际,一条黑布犹如长龙般飞出朝着他的身躯卷去。
星辰点点,犹如神灵的眼睛。
这片世界总是如此神奇,有强大的修行者,有莫名凶恶的生灵,暮洛天凝望浩瀚夜空,嘴角浮现出一抹异样之色。
“阁下应该出来了,但凡是有能力站在你面前的人都已经被牵制住,那么唯有我一人有这个资格见你一面。”
暮洛露出一丝笑意。
微风吹动之间,一道身影默默出现在暮洛身边,他犹如星辰之光,周身散出无尘月华,仙风道骨,一打眼看上去,年纪却与暮洛无区别。
这样一道身影似乎比起那黑布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淡淡微笑,与暮洛一般凝望天空,那澄澈眼眸深处却浮现出一股寂寥与落寞。
这并非因为孤独而产生的寂寥,而是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威严。
“修行本是修心,我并未打算臣服任何人,大可不必露出这种目光来。”
暮洛根本不看这突兀出现的男子,微风带动剑意,他倒是有点尴尬。
“习惯了,不是故意的。”
此人一开口,声音倒是清脆,与一般年纪大小的男子相差无几,皆涉世未深,却也有着些许成熟。
暮洛心中的警惕小了一些,因为在这男子开口的瞬间,便已知晓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即使是面对飞田与城主之时,也从未有过如此差距之感,这脱俗男子似无形却又有形的存在令人生出距离感。
“据说你很厉害,云百里死在了你身边,还有几位鬼仙也是这样,但你应该知道,天地很大,大到每个人都是渺小的蝼蚁。”
这男子突然走到暮洛面前,眼眸内似有星辰浮动,他轻轻抚摸着暮洛腰间的四剑,这四剑已今非昔比,荡漾出无穷剑气,却被这男子一伸手,将所有剑气全都推了回去。
更有甚者,春来剑身颤抖,似极力想要出鞘,可她仿佛面临着莫名的恐惧,竟在进退之间陷入了纠结。
“不必纠结,出鞘与不出鞘结局都一样,宿命轮转,生生不息,万事万物都会在遥远的岁月之中迎来破灭,纵然强势古老如你们,也无非是未来的一堆破铜烂铁。”
男子低语,似劝告春来,在这颇为诡异的声音中,春来剑罕见的消沉了下去,剑气溃散,似乎丧失了抵抗之心与杀机。
男子犹如见到了乖巧的宠物一般,轻柔抚摸着春来,笑容之中悄然浮现一抹讥讽。
“远古无名剑者,无非如此。”
“这倒错了,我是我,那剑者不是我。”
暮洛不动声色的将男子的手从春来古剑将移开,很惊人的,这种无礼举动似乎并未让这男子动怒,他微微一笑,安静看着暮洛。
“不能因为我带着他的剑,就认为我是他。”
暮洛低语,那男子笑容温和,犹如月光洒落。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赢了你?”
“不。”
暮洛摇头,他按住春来剑鞘。
“生命固然在岁月中化为乌有,但更是因为如此,才应如盛花般怒放,以后的一堆破铜烂铁,当下却能斩妖除魔,春来若有三分剑气,还不速速出鞘!”
春来剑鸣,天地碧绿,万千剑气犹如参天古木,化为杀伐剑阵,将这男子笼罩在其中,春来剑招之中的无边落木萧萧下,这是暮洛从未修习到的术法,却被此剑自主用出。
男子不动不摇,最终这春来剑落到他的头顶,却再也难以落下半分,此剑被这男子以两根手指夹住,一阵轻微碎裂之声传来,倒是令他微微惊异。
这男子抽身而退,将两根手指接好,惊异道“不曾想此剑还真有点名堂,比起玄鬼宗的剑厉害很多。”
“早已说过,你赢不了古代剑者,但是能杀了我。”
“算了吧,我对杀你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察觉了这四剑不凡,还有你身边的一些特殊玩意,这才出来看看,对了,要不要考虑加入玄鬼宗,要是你来的话,我就把那个玩意送给你。”
男子伸手一指,点在了远方那与一众上人缠斗在一起都黑布生灵之上。
他显得很兴奋,道“怎么样厉害吧,这个条件我觉得真能考虑,要知道这黑布之内裹着一尊九百里通天上人,已经是最顶级的修行生灵了,可惜确实做了错事,被我宗给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临死之前身边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