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一道猛烈的碰撞声后,是阵阵玻璃碎裂的响动。
我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瓷碗是砸在了镜子上,方才看到的红影人影,不过是女尸煞的镜像而已。
深吸口气扭过头,朝镜子相反的方向照去,发现她竟然还在,一身红色的新娘服背对着我,正弯腰弓背在箱子里翻腾着什么。
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她究竟在找什么呢,连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扰到?
不管了,既然如此投入,正好给了我机会,于是朝破碎的镜子那边走了几步,屈膝抓起一把散落的糯米,打算抛在女尸煞身上。
谁知再起来转身的时候,她又不见了,手电照去,前方只有大开的木箱,和散落的杂七杂八之类!
深吸口气,暗暗思忖,女尸煞要是出去了的话,外面围观的村民肯定会有动静,由此可见,一定还在屋子里,正躲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打着手电扫视整个屋子,发现一片狼藉,橱柜里的衣服全被掏了出来,各种小型电器也是随处散落,像是被盗贼洗劫过的样子。
我忍不住疑惑起来,难不成那女尸煞也认钱,是来偷东西的?
余光瞥到里屋的门半开着,还有些轻微晃动,透过缝隙只能隐隐约约窥到床头一角。
直觉告诉我,女尸煞十有**在里面,于是深吸口气,慢慢地挪步靠去,扬手推门。
“吱呀——”
房门彻底开了,我忙后退一步,防止被突然偷袭,等待了几秒见没有异常后,上前一步,站在门口将手电光束朝里扫射。
床上的被褥拧成了一团,上方还晃悠着吊瓶针管,地上满是散乱的衣物还有餐具烟盒……
我迈步进入,在门后找到开关“啪啪”摁了几下,没有亮,大抵是被女尸煞破坏了。
房间虽然很小,但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太过漆黑,令我有种看不到尽头、心里没底的感觉。
冷不丁的,我想起了一个地方,轻轻地蹲下身子,将耷拉的被单一点点地掀了起来,朝床底下照去,另一只手紧攥着糯米,时刻准备扔出去。
有点失落,床底下除了几双臭鞋,啥也没有!
缓缓站起身,心里疑惑重重,女尸煞不在这屋里,还能去哪呢……?
琢磨的空当,突然觉得脖颈后面痒痒的,被几根头发撩拨着,忙本能地用手去抓挠,指尖却碰到一缕冰冷湿滑的长发,禁不住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一股陈旧的土腥味传入鼻孔,呛得我差点窒息,就像是被粘湿的泥土掩埋,压抑极了!
心里咯噔一下,大夏天的,人直接从头凉到脚,忙咽口唾沫将手缩回,将身子机械般的一点一点转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倒挂的苍白之脸,比纸还白!
仔细瞅去,忍不住“啊”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来——女尸煞的瓜子脸型,竟然与小妮的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头发披散、面色煞白,换个地方我真会以为是她来了!
回过神后,再次盯向女人的脸:一双眼睛被湿滑的长发遮掩了,看不见;往下是鲜红的嘴唇,就像刚喝过血一样,还勾着一丝阴笑——是在笑我刚才的胆怯吗?!
毫无疑问,这就是女尸煞,令我吃惊的是,竟然会倒挂在我身后骤然出现。
虽然五年之前的我,花天酒地学艺不精,但毕竟也跟着爷爷和父亲他们,驱过几次鬼魂尸煞,见识过一些骇人的场面,所以还能撑得住。
深吸口气,忙挥起另一只手里的糯米,打算朝她的脸上砸去。
“咔——”
还没有动手,她倒挂的身体忽然朝下坠落,一头栽在了水泥地上,发出顶盖骨碎裂的脆响。
低头一瞅,头颅的上半部分已经几乎扁平,只剩下半颗脑袋,不过并没有挂掉,而是僵直着翻转了过来,站立在我面前。
此时,她的两只眼睛也露了出来,不过被挤压的像灯泡一样高高凸起,并且盈满了血水,“吧嗒吧嗒”朝下滴落!
我忙朝后退却两步,气沉丹田站定,将手里的阳血糯米,朝她的半个脸狠狠砸去。
“啪——”
糯米有些脱落下来,但大部分黏在了她血肉模糊的脸庞上,不过让我几乎崩溃的是,竟然丝毫没有效果!
心里顿时一万头乌鸦飞过,不由得暗暗叫苦:爷爷啊,你老人家这么多年,不会是一直在忽悠我吧?!
愣神的瞬间,女尸煞的一只手倏地伸过来,掐住了我的喉咙,葱白一样的手指,却像钢筋一般冰冷坚硬,越攥越紧。
我已经不能喊叫和呼吸,不停挥舞着手臂想要将她的胳膊打开,但女尸煞丝毫不为所动,将我掐着举了起来。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一个典故,那就是初中课本上一篇文言文里讲到,一个家伙用唾沫制服了一只鬼。
尸煞虽然不是鬼魂之类,但也阴气极重,兴许有效呢!
想到这里张大嘴巴,照着她撞扁的半个脸狠狠唾去:“呸呸呸,呸呸呸……”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女尸煞嘴巴里发出磨牙一样的声音,随即将我朝后狠狠一抛,转身跳出了门外。
没想到我的唾沫竟然管用,忙忍着背部的剧痛爬了起来,朝门外追去。
“啊……”
还没有出正屋门,就听到外面阵阵惊叫声,继而是凌乱的脚步四下逃窜,心里不由得担忧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