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凤池望着说书人消失方向发呆,心想这世间藏龙卧虎,不知这说书的又是何方高人,观他言行举止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他口中所说的我们要找的人是谁,难道是那个贩马的商人。细一琢磨,觉得大有可能,他是唯一的目击者,说不准还了解其他一些情况。看来要到梧桐胡同六十四号走一趟了。
梧桐胡同位于莱阳城西,因胡同两旁遍植梧桐树而得名。那小茶馆刚好就在莱阳城西部郊区,与梧桐胡同相距不远。洛凤池施展轻功提纵术,只一盏茶功夫便已赶到了梧桐胡同外。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民房都已点起昏黄灯光,透过斑驳树影,将胡同照亮。
洛凤池整理了下药箱,一手提着幌子,一手摇着串铃,缓步走入胡同内,左右打量,不一时来到六十四号附近。这里不过是一座普通民宅,门窗紧闭,屋里黑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洛凤池不疾不徐从门前经过,故意猛遥串铃,提高嗓门大声吆喝,“华佗再世,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屋内却死寂一片,没有半点动静。洛凤池心中纳罕,自己这两声吆喝屋里人应该能够听得到,按理说家中若有久治不愈的病人,听到有人说能治疑难杂症,往往病急乱投医,都会出门看看,可这户人家却偏偏无动于衷。难道屋里没人,或者是自己猜错了,这里根本不是贩马商人的家。
越想越觉不对,洛凤池没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高抬足,轻落步,小心翼翼来到六十四号门口,想透过门缝,看看屋里状况。哪知一近门口,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不好!”洛凤池心头一惊,一脚将房门踢开,飞身跃进屋内。
屋内黑漆漆一片,四周弥漫浓重血腥气味。洛凤池打起十二分精神,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软绵绵的。洛凤池低呼一声,急向后退,忙从怀中摸出火折子,迎风一抖,燃起一寸来长火苗,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躺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脖颈处涓涓流血,身体尚有余温,应该死去不久。往床上一看,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黑面男子仰面躺在床上,胸口中剑,也已气绝身亡。洛凤池一跺脚,显然自己来晚了一步,目击者已经被人灭口。
正在洛凤池懊恼之际,床边幔帐后忽然传来轻微响动,似乎有人喊了一声“叔。”接着便没了动静。虽然只是轻微一声,但落入洛凤池耳中不次于一声惊雷。屋里还有活口!洛凤池将药幌子护在身前,缓慢往幔帐旁边靠拢。
“嗖、嗖、嗖” 就在这时,只听劲风响动,三只透骨锥呈品字形向洛凤池电射而来。
“好奸贼!”洛凤池低呼一声,把手中药幌子抡开,将透骨锥尽数打落。手腕一拧,顺势将药幌子反刺向透骨锥射来方向。洛凤池手中药幌子看似普通竹竿,实则是五金打造,最上头带个尖头,点人穴位,能打金钟罩,善破铁布衫,是洛凤池赖以防身的兵器。
“啊!”幔帐后传来一声惨叫。药幌子刺穿一人身体。洛凤池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得手。刚想上前查看,又有一道寒光迎面劈来。原来幔帐后面还藏了一个人。洛凤池武艺虽然较他三位兄长有所不及,但也是堂堂侠客身份,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危险逼近,急忙向旁边一闪,将那道寒光躲了过去。
洛凤池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发现偷袭自己的是一个獐头鼠目的青衣汉子,正提着一把明晃晃尖刀对着自己嘿嘿冷笑。在他脚下倒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胸口淌血,竟是被自己药幌子刺死的。想来刚刚这青衣人不顾小孩儿死活,拿他当了挡箭牌。
“你是什么人!敢报个腕吗。”青衣人问道。
“洛凤池。”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洛大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对这一家下此毒手。”
青衣人冷哼一声,“都说医者仁心,没想到洛大侠你却是这般心狠手辣,连个孩童都不放过。”青衣人尖声尖气说道。洛凤池横眉立目,七窍生烟,怨自己冒失,也恨这青衣人手段卑劣。怒吼一声,一掌劈向青衣人面门。
“洛凤池要杀人灭口啦!”青衣人大喊道。他知道自己不是洛凤池对手,不敢硬接这一掌,急向旁边闪躲,想要夺门逃走。洛凤池把这人恨得牙根直痒,哪容他轻易逃脱,心说今天定要取了你的狗命,以祭这一家三口的在天之灵。将药幌子一抖,猛向青衣人胸口刺去。
青衣人见这一招来势凶猛,来不及左右躲闪,疾往后退,却忘记自己原本就在墙边,这一退正撞在了墙上。身子往前一弹,眼见着就要撞到药幌子尖上。 青衣人大惊,急忙挥刀挡架。铛的一声,只觉手臂发麻,虎口疼痛,钢刀险些拿捏不住,没想到这洛凤池文质彬彬,竟有这么大力气,心下莫名一阵恐惧。
洛凤池趁这青衣人惊魂未定之际,飞身上前,使了个连环鸳鸯腿,刚好被踢在青衣人迎面骨上。他恨透了这青衣人,脚下毫不留情,使出了十二成功力。咔嚓两声,青衣人两腿折断,惨叫连连,朝后跌倒。
“说!是谁派你来的。”洛凤池用药幌子抵住了青衣人咽喉,“为什么要对这一家人下此毒手。”
青衣人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姓洛的,算你狠。有本事给大爷来个痛快。”他嘴上虽然说得厉害,但是目光闪烁,脸上已露出害怕神色。
此刻洛凤池早已恢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