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感觉不到自己,他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被锁进了棺材里无法动弹,或许是因为身体死去的缘故?
秦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被那个刺客的刀插进了脑袋里,他最后的记忆止于此。
但在他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在接近某一样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世界。
扭曲倒立着的高楼大厦,仿佛被火烧过一样的干枯树木,正伸着手骨不断挣扎着想从黄沙中爬出来的骷髅。
这些画面突然在他的眼前展开,能看到的,都在秦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黑灰色。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明朗,但没有太阳,无论是远处还是近处的城市,都是这样一副被黄沙覆盖的样子,没有半点变化。
甚至他还发现,他脚下踩着的这座城市,就像是镜子的两端一样,几乎完全对称,甚至连那违和的扭曲,都一模一样。
地上的骷髅在奋力的爬出来,在他另一只脚的不远处,一只同样的骷髅也在努力从黄沙里面爬出来。
这一切,都以他的身体作为了分界线。
他理智却茫然的看着两具骷髅,直到左脚边的那个骷髅马上就要爬出来的瞬间,一道扭曲空气的波纹突然扫过,下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一片枯黄的粉末,洒进了黄沙里面。
他右脚边上的那具骷髅,也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也变成了同样枯黄的粉末洒进黄沙。
秦抬起头,他感觉到自己前面似乎出现了个什么东西。
一个黑斗篷,露着僵硬而诡异笑容的人提着尖刀正接近他,与骷髅不同的是,在秦看来,这个黑斗篷的刺客有着宽大而怪异的身体,就像是将两个人的小半边身体给劫走,又强行缝补到一起一样。
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所在的这里,似乎真的是一面镜子的分界线,可让他疑惑的是,那么自己的身体,到底那一边才是真的那一部分?
如果是左边,那自己右边的身体哪里去了?
他并没有对那个似乎杀死过自己的刺客感到恐惧,甚至没有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产生疑惑,就像是做梦一样,脑子并不清醒,但却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咯咯……”
黑斗篷来到他面前,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两把尖刀同时落在他的脚下,一左一右,似乎在让他做出选择。
“我在做梦,是吗?”
迷茫了很久,秦抬起头来问了那黑斗篷一句话。
“咯咯……”
黑斗篷再次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而这声音到了秦的脑子里,却变成了:
“如果这是真实的话,为什么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没有站在镜子和现实中间吗?”
秦说着不明意义的话语,他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大概不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自己都不明白的话,或许这是梦中人的一贯说话方式。
“我很困,每次做梦的时候,哪怕是在梦里,我都会很困。”
说着,秦打了个哈欠,他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能有张床就好了。
淡蓝的,不属于梦的光芒突然在黄沙里面出现,一张豪华的大床突然出现在秦的身体下,他顺势仰躺了下去,倒在床上,轻轻闭上眼睛。
“对,没错,这是梦,如果不是梦的话,怎么会有席梦思和女人?”
秦的嘴角裂开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他虚张着胳膊,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怀中。
拥抱着那个柔软的身体,秦裂开嘴满足的笑了笑,他忘了自己的旁边还有个黑斗篷的存在,梦里啊,多好,什么都有。
脑子模糊不清的秦这样想着。
顺手捏了捏怀里那个身体柔软的部分。
某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怀里一轻,手臂挥舞了几下,却发现那个身体好像消失了。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了?那就再来一个吧。”
他嘟囔着说道。
一个柔软的身体再次落到他的怀里,只是,与前一个不同的是,这一个身体却能明显的感受到有点僵硬。
“难道是个女鬼?”
秦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怀里的身体,一张僵硬还带着些许怒意的脸庞落到他的眼里。
“艾琳娜?”
秦迷迷糊糊的翻了个白眼,“她也勉强可以吧,虽然身材不如狐狸……”
“如果能再有床被子就好了。”
迷迷糊糊之间,秦总觉得自己该做点男人都该做的事情,于是,他这样想到。
潜意识里,他觉得还是要有床被子遮挡一下,这样才不会耻于交出自己保守了十八年多的贞操。
……
“奇怪,狐狸和巡守去哪了?”
莫雷特泽摸着光亮的脑袋满脸纳闷的看着四周,就在刚才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后一空,转头的时候就看到狐狸没了踪影,而巡守也是一脸茫然的状态。
可不等他问出自己的问题,巡守也在他面前就那么消失了!
“嗯?神谕!圣盾!”
正纳闷的莫雷特泽脸色突然一变,嘴里大喊一声,承载着他神谕的机械盾瞬间张开,洁白的光芒从机械盾上散开。
一柄尖刀却还是仿佛没有受到阻碍一样跨越了盾牌,带着一条蒙着黑色布料的斗篷的手臂划过他的脸庞。
尖刀的主人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武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