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急忙跑回自己的帐篷,一路走来,心口像是有一只虫在大口噬咬她,还不停往深处钻,让她生不如死。
这是第二次发作。
之前的时候,还真应了鄢星路的那句话,欧阳杰果然没那么好心,给她吃什么止血的丹药,结果呢,去你妈的,那就是一颗□□,而且是专为她准备的。
这毒之邪乎,让她这个现代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研制出来的,它的作用是——不能近男色。
当然,这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会不会有其它各种相辅相成的作用,目前尚未可知。
第一次发作是在鄢星路被救回来后不久,当天晚上,他的身体受余毒侵蚀,四肢百骸的血流异常,几次差点没缓过来。端灵公子无奈之下把还没度过危险期的她拎过来,让两人守在一起,她不知那冷面公子是怎么想的,许是认为折腾到这个地步,你们俩要死死一块吧,要么就是认为她的命不值钱,用她来唤醒鄢星路的命那也是赚了。
后来就是鄢星路缓过来了,但是她发作了。
疼得她死去活来。好在这疼痛来得急去得也急,只要她脑子里不胡思乱想,不再凄凄艾艾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自己就能缓下来。
一柱香的时间后,刘春花趴在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脑门上密布了一层细汗,她支起身子,跑到一旁的梳妆桌前,拿过镜子,解开围在脖子上的纱巾。
镜子里,盈盈一握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两道黑印,且有蔓延之势。
她颓然放下镜子,这是她偶然之间发现的,这黑印和毒发有关,每次发作后,就会前进一小段。
等到两端相遇,就是她翘辫子的时候。她无比希望此时的自己脖子能再粗一点。可惜事不遂人愿,这原主的脖子比当初的自己还细。
算来算去,自己还是活不了多久。这不是最主要的,刘春花捏着拳头,暗咒欧阳杰,再让她见到此人,她绝对不饶过他。就剩这么几天的活头,结果还不让她过好日子,连碰个美男的小手都不行,这动不动就发作的真是要命。
这时,帐外传来叩门声。
她赶紧把纱巾围上。端灵公子进来时,只看到一双看不出神情的眼睛。那双美目里藏了些许历经世事的沧桑,但其中的亮光却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俏皮和顽强。
可惜这不会持续太长了。
“你去见过我师弟了?”他没有坐下,只站在帐中央,淡淡地看着她。
刘春花点点头,“我也不是大夫,但是看他的脸色很不好。你们没想想办法吗?”
“师弟心病大过伤病,他中毒也是为了你。这么说来,你就是最好的大夫。”
“您真是高看我了……”她想说,能不能先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否则真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端灵公子道:“你的毒,在下也无能为力。”
刘春花呆呆道:“不是说是毒都有解药吗?”
“谁告诉你的?”
刘春花嘀咕道:“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她回过神,“可是这也说不通啊?”难道欧阳杰费劲巴拉地又是抓她又是给她下毒,就是为了折磨她?还不让她近男色,那不把他自己也排除了吗?
“也许欧阳杰有解药。”端灵公子突然开口。
刘春花想了想,不得不叹道:“这就说的通了。”难道他是为了逼她去找他?不去找他,她既没有命活,又不能和心爱的男人苟且,他就是这个意思。
她越想越郁闷,干脆不再去想。看到屋子里还华丽丽地立着一个翩翩公子,她又忍不住腹诽,这师兄弟俩简直就是妖孽,自古以来总是说女子红颜祸水,就知道把脏水往女人身上泼,殊不知男子祸害起来一点不比女人差,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到这,她没好气地看向来人,“你还有事吗?”
端灵公子愣了愣,却也不打算多想,“我允许你乔装打扮去见我师弟,只是为了能让他早日恢复正常,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还是莫要见他的好。”
刘春花沉默了一会儿,隐约觉得胸口又开始发闷,她立马打住,展开笑容道:“你放心吧。我还想再多活一会儿呢。你师弟对我而言,无异于催命符。”
端灵公子微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两名婢女脚步匆匆地进来,脸色仓皇地小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后者便匆匆告辞。
直到看到欧阳杰带领大兵压境,他们才发现,一直以来他们都低估了欧阳杰的能力。端灵公子设下的阵法再怎么高明,对他来说,突破不过是时间问题,况且此人做事一向只求目的,不计后果,即便损失了上千精锐人马,只要能找到他们驻扎的地点,就是成功。
十里之外,欧阳杰高居马上,看着眼前雾气朦胧的一片,脸色如雾气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二哥,人已经布置好了。”欧阳喆来到他身旁,低声说道。
欧阳杰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这么久的对垒让他知道,鄢星路身边跟着一位能人异士,不仅会行兵布阵,且比他更会用毒,他的人就是在这样的迷阵中丢了性命。
侦探了这么久,他只知道眼下鄢星路一行人就在眼前的迷雾中,但他们具体有多少人,状况如何,却无从知晓。
欧阳喆却有些纳闷,按照他二哥惯常的做法,只要找到人,大手一挥,上去便是痛快地一阵打杀,胜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