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船靠近了沧漩渡,赵敏这时候才走出来。她目光在触及到看过来的纪楷青和宋青书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的袱拿着剑站在了和他们隔了好几箱货物的地方,把“划清界限”四个字表达的非常完美。不过张无忌是不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的,只当是赵敏觉得他们这边太挤了不好站过来,只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今天中原是阴天,没什么阳光照着微微有些冷。这种温度对于他们这些练武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更不用说谢逊这个在冰火岛住惯了的人了。沧漩渡还是那个样子,和他们从这里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也有从船上卸货的船家大声喊着,也有前来接货的货商在路边等着,就好像每天的沧漩渡都是这样一样。
下了船之后的纪楷青就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从一群人里面找到一些熟悉的身影。但渡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光是来来往往的船员和客商,还有在这里做生意的小贩。纪楷青从人群中走过,听到了好些客商在聊天,甚至还有谈论那边买食物的小娘子身材的话。纪楷青稍稍皱了下眉,虽然这些话都挺正常的,但就是听到耳朵里不舒服。
“哎呦,那边那个小娘皮的腰可真细啊,要是能摸上一摸,嘿嘿,人在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越是不想听这些话就越往他耳朵里钻,纪楷青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人所说的小娘子的身上,眼尖的看到了她手边放着的东西,随后装作不在意的移开了目光,但心情好了很多。
那小娘子是个会武的,肯定也听到了那几个客商的话,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忍不了教他们做人了。
从人群中走出去后,几个人站在了岔道口,一边是向着西陵城去的路,另一边则是去往平遥镇。其他几个人都看着纪楷青,等着他做决定,纪楷青轻咳了一声,正想说先去近一些的平遥镇吃点东西,然后再联系一下武当看看是谁过来了。结果旁边的宋青书突然抬手拍了一下他。
“楷青,那边的人是不是五师叔?”宋青书伸手指了一下靠近平遥镇方向的一个小茶摊,那茶摊的棚子下坐着一个男人,正不停的往渡口的方向看。
跟击鼓传花似的,纪楷青抬手拍了一下张无忌:“无忌,看一下,那边的人是不是你爹?”
说完他就忍不住侧过头和宋青书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得,他们两个真的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儿子认爹肯定是能马上认出来的,张无忌难掩激动的点头,连带着原本虚扶着谢逊的手都松开了。纪楷青伸手拽了一下张无忌的后衣领:“别激动,扶你义父过去。”回到了中原之后,纪楷青他们连谢逊的名字都不叫了,生怕被旁边的人听到什么话,然后他们和武当就不要想安生了。
纪楷青快步走了过去,先他们一步到了茶摊旁,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张翠山:“张师兄!”
在纪楷青靠近的时候张翠山就感觉到了,他扭头过来看的时候正好纪楷青也叫了他一声。他站了起来从茶摊的棚子里走出来,急忙看向纪楷青的身后,口中询问着:“怎么样,路上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什么意外,”纪楷青往旁边站了站,让开了路和张翠山一同等后面的人走上来。
宋青书是走在最后面的,也是谨慎使然,这边人来人往的,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也好一前一后的帮个忙。
“爹!”张无忌刚一走近整个人就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他看着张翠山像是邀功一样,笑的有些傻气,“我们回来了!”傻归傻,但不能说的也没有往外讲,张无忌多了个心眼,没有说旁边这个人是他的义父。
毕竟只要一打听就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从东海回来,还被武当派铁划银钩张翠山的儿子叫义父的人,只要知道当年张翠山回来的事的人肯定很快就能联想到谢逊。
纪楷青看着张翠山向前走了一步抓住谢逊的胳膊,很是激动的低声喊了句:“大哥!”
谢逊也差不多,他张了张口半天也就吐出来了张翠山的名字。
纪楷青觉得如果不是谢逊看不到,这两个人估计就要上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一幕了。避免他们又在激动的时候说出什么话来,纪楷青迅速的开口吸引了注意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师兄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在什么地方落脚?”
张翠山将张无忌的活儿给接下,自己握着谢逊的胳膊准备给他引路,他伸手指了一下平遥镇的方向:“收到你的消息后我马上就下山了,一直住在平遥。”他在收到信之后就和宋远桥打了声招呼,带着殷素素下了山,从武当一路到了平遥镇,只因为这里是离沧漩渡最近的村镇。在平遥镇住下之后张翠山每天早晨起来吃了早饭就会到沧漩渡那边的茶摊坐着等,他等了两天总算是把人等来了。
“那先去那边,有什么再说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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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镇在西陵城的西南方,是距离巴蜀地区和中原地区交界点最近的一个镇子,很多商贩也将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不管是在沧漩渡接送货物还是和巴蜀的商人谈生意,平遥镇都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只有一个缺点,平遥镇再向西南方是马匪比较猖狂的地方,在镇子内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在镇外的荒山野岭等地,就会有马匪出没抢夺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