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荷对金铃儿说的话, 苏琼玉他们自然是听得见的。
马车里寂静无声。
苏琼玉看着书页, 叫人:“苏澈。”
车外传来苏澈的声音:“公子。”
“她的那两个丫鬟呢?”
虽然没有说是哪个她,苏澈心里却是明白的:“估计着城主收到您的信, 她们俩再收拾东西从明月城出发,想来明天怎么也能赶上了。”
“嗯, 她一个女孩子, 你们也不方便照顾。”
“公子说的是。”
“今天晚上能到下一个县城吗?”
“恐怕到不了公子。”
“那再走一阵,就找个平缓地方歇息吧。”
“是,公子。”
“还有, 给她再备一辆马车,等她想上去了就给她拉过来, 不必主动跟她说。”
“好的,公子。”
苏琼玉又专心看书了。
孙筱筱看完了那本话本, 有些无聊, 就坐在那里发呆。
“筱筱姑娘很无聊吗?”苏琼玉放下书本, 抬头问道。
“被你发现了哈。”孙筱筱不好意思的笑笑。
“若是姑娘不嫌苏某无趣,在下可以陪你聊聊天。”
苏琼玉提起小炉子上温养的茶壶, 给两人各自到了一杯茶。
“苏大哥都这样说了, 筱筱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呀。”孙筱筱对他眨眼。
苏琼玉端起茶,笑了笑。
孙筱筱又继续了刚才没问完的话题:“苏大哥, 灭情殿有那样的规定我明白了。但是上官小姐是清风阁的人,又何必遵守?”
“她母亲当年是灭情殿下一任继承殿主的有力人选。做灭情殿的殿主, 终身不可嫁人。偏偏上官夫人对清风阁阁主动了情。是以她退出了这场竞选。”
“然后呢?”
“上官夫人的师父对她寄予厚望, 她却辜负了她的信任。上官夫人十分自责, 就决定自己将来,若是生下女儿,就将她送到灭情殿。”
“啊?她这么狠心的吗?”
“对于她来说,师父就如自己的第二父母,上官夫人自认不孝,自然想恕罪补偿。”
“唔……”她倒是一时忘了古代人对师父有多敬重了。
“所以,上官青荷从小就拜在灭情殿门下。虽然长大一些后又被接回清风阁,但她依然算是灭情殿的弟子。”
“这样啊。”孙筱筱又问出了有一个疑问,“可是,灭情殿是魔教,清风阁是名门正派,没有关系吗?”
“魔教虽称为魔教,其实也不代表教众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们被叫做邪门歪道,也只是性子更随性不羁了些,做事不太顾虑太多,全凭自己心情而活。”
“故此,我们正邪之间,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关系紧张。虽不一起共事,但也彼此客气,河水不犯井水。”
孙筱筱:“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两边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呢,看来是她想岔了。这样看来,就算是入了魔教也没什么,相比还更轻松一些,毕竟规矩少。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两边的人都下了马车,准备在这块空地露宿一宿。
苏琼玉他们六个人围坐在一个火堆跟前取暖。
其他弟子属下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几人一个火堆的坐着,形成了很多个人圈。
六个人坐在一起,只有苏琼玉和上官青风在说话,其他人都缄口不言。
“转眼两年一次的试剑大会又到了,不知今年是否还是苏贤弟上台试剑呢?”
上官青风貌似不经意问着,但是他衣袖里紧握的拳头,却显露了他的在意。
“今年我并不意在于此。”苏琼玉淡淡回答。
“哦?那么这次的试剑大会,明月城要派的人莫非是?”说着上官看向了他身边的易星河。
“就是在下师弟,易星河。”苏琼玉回道。
易星河对他斜对面的上官青风腼腆得笑了笑。
“既被苏贤弟决定选中,想来这位易少侠也是剑法不凡呐。”
自苏琼玉十六岁起,明月城的大小事宜苏珩几乎都不管了,因此上官青风这样说道。
“上官兄过奖了。论剑法,他还差得很远,哪里当得上‘少侠’二字。”苏琼玉谦虚道。
易星河听了他这话脸上也并无异样。他知道师兄只是对上官客气才这样说。
实际上他的剑法几乎都是苏琼玉所授,倾囊相授,并不藏私。
师兄私下里也与他谈过,说他天赋很高,他使出的明月剑法,必不会给明月城丢脸。
其他人也听出这是客气话,除了金铃儿。
她坐在易星河旁边,看着她对面的孙筱筱歪着头,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师兄,一下午降下来的火气又冒了上头。
众人并未注意到金铃儿的心情变化。
上官青风说道:“剑法如何,到时上了台自见分晓。只是想必兰兄知道了,必定惋惜不能再与苏贤弟一较高下了。”
他面上说着这话,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既开心于自己这次不必面对苏琼玉,又烦躁没有了正式打败他的机会。
苏琼玉身边另一边的孙筱筱开口问道:“听上官公子的口气,这个兰公子很喜欢和苏大哥比剑?”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上官青荷出言为她解惑:“孙姑娘,我兄长口中的兰公子就是幽兰公子,兰轩楼楼主的大弟子。兰公子的剑法可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少有敌手呢!”
“上官姐姐不必客气,叫我筱筱就行了!”孙筱筱对她旁边的上官青荷偏头说道,“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