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墨笙哥哥毋庸置疑的认为我就是那南荣凝儿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的手镯上有他母亲送给这侯爷千金的玉镯,而真正的南荣小姐手上并没有。
想不到师父连这一点都料到了,果然不得不佩服。
但这南荣府的喜庆还是将我想要立即寻找到凤延草的夙愿吞噬得一干二净,我甚至都不再愿意踏出那闺阁半步,不愿看着南荣府沉浸在一片即将轰动全京城的喜宴之中。
白静瑶,我‘前世’因她而亡,她注定是我的仇人,可却让我恨不起来,府中人说南荣将军与白家小姐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府中人还说,他们是让世人艳羡的一对佳侣,都在盼着两家人早日喜结良缘。
他们都喜,唯我独悲。
悲不在他,而在于自己。
“师父,念念无用,始终不能履行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人,就藏在心中,挥之不去,也放不下,是念念愚钝,枉费了师父一番教诲。”
铜镜之中的我,又憔悴了几分,抚摸着这等娇容,真恨不得将它毁掉,我不愿做南荣凝儿,我不愿做他的妹妹。
‘咯吱——’
身后传来一声门响,是墨笙哥哥的母亲。
“凝儿,在作何啊?你平生最爱热闹,今日为何不与兄长前去白府接亲?”
母亲的声音很温和,却像是一根根针头扎着我的心,我将那木梳放好,回头望她,只浅浅一笑,没有太多话语。
她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在那衣柜之中寻了件崭新的华服让我换上。
“你可是南荣府的千金大小姐,今日可是府上之大事,怎可坏了规矩,快换上新衣,随母亲出去。”
我只能点头,一语不发换了新衣,失魂落魄的同母亲一道走入了大堂之中。
静候唯宣陛下恭贺的谕旨一到,文武百官齐来道贺,声撼天地,道贺之词花样繁多数不胜数。
那高坐上的便是墨笙哥哥的父亲与白大人,母亲将我领了过去,向白大人问好。
“这是凝儿啊,几月不见,可是越发俊美了。”
白大人笑着捋了捋面上那黑白相间的胡须,眼中是慈父般的疼爱,同父亲耳语了几句,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用粉绫包裹的物件塞到了我的手中。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瑶儿之物,为一对玉佩,瑶儿自留了一块,另一块道是一定送给凝儿妹妹,这如今成了一家人了,更是要相互照料的。”
我只看了一眼,提不起太大兴致,认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物件而已,加之是白静瑶的父亲相赠,心中不免有些反感,故而不愿接过,但母亲却替我接了过来。
看着满堂之中人声鼎沸之象,让我头疼欲裂,便想辞别母亲重回房中,却迎面被一个步履盈盈盛装凤冠的女子拦了去路。
再抬头,白静瑶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瞬间映入了眼帘。
“凝儿,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不语。
白府小姐说与我难得一见,想趁着现在闲时,同我去雅亭中一聚,父亲颔首同意,只吩咐别误了待会儿那良辰吉时的拜堂之礼。
雅亭虽在府中僻静之地,可今日却颇为不同,这红喜大字早已贴遍了整个府邸,我碰了碰亭中的红绫,却感觉像触到了一团烈火,好生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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