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从深沉的梦魇中醒来的不是师父温柔的呼唤,而是侍女急促的脚步声,我动了动肩膀,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之上,猛然一睁眼,四处便去寻师父的踪迹,可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这里是南荣府,我怎的不记得昨夜是如何回来的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

侍女撞撞跌跌,进门就跪,见她如此急促不安,我忙掀开了软被,将她扶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好好说话。”

侍女急得浑身都在颤抖,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她指着门外,手指已经不受控制般一直在颤动。

“小姐,老爷他…昨日少爷负气带着小姐离府而耽搁了与婚宴一事,惹得老爷旧疾复发,今早醒来,他就…他就唤不醒了…”

“唤不醒?”

“嗯,”侍女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忙拽上了我的衣袖就往外跑去,“小姐快别说了,随我来吧。”

被这突然一拽,我有些重心不稳,刚想出言制止,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这方才起身还未洗漱宽衣怎能这般鲁莽见人,可话到嘴边还未说口,便瞥见了自己的衣服。

只见再不是昨夜那件被墨笙哥哥扯破的衣裙,而是被人换了一套干干净净的新服,心中万分奇怪,难道是师父?

侍女的力道很大,我一路被她拖着走,勉勉强强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来到了东院,隔着墙便能闻到里屋哭成了一片,上了回廊,侍女才将步伐放慢,与我指了指那院中,怯怯道:“小姐是不知道,少爷自昨夜回来,便一直被老夫人罚跪在这院子之中,至今滴水未进,若待会儿小姐见到老夫人,一定多为少爷求求情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前一探,果然在那假山石的后面瞥见了一处熟悉的身影,墨笙哥哥此时正端端的跪在那院廊之中,身边并无他人,看着好生凄凉,忍不住心头又一动。

来到正房,门外已被一群丫鬟下人围得水泄不通,母亲泪眼婆娑着在里面同请来的御医说着什么,但御医却连连摇头,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最后母亲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脸色煞白。

拨开了众人,我缓缓行到了她的身旁,她一把便攥住了我的手,“月月,你爹他…你爹他…。”

只说了几个字,母亲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我痛哭起来,我对劝人没什么经验,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只能一直拍着她的手臂,道着母亲别难过之类的话。

她又摇着头,撑着我的身子顺势滑到了地上,哽噎着:“都是你大哥,若他昨日没有负气悔婚,你爹就不会被他气死,都是你大哥啊……”

“母亲,您别再难过了。”我想将她扶起来,却使不上劲儿,情急之下也同她跪在了一处。

“父亲之事,月月感到深深的抱歉,墨笙哥哥昨日突然悔婚想是一定有原因,母亲何不问个清楚,让兄长独自在那院中跪着,也不成体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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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十七章 逝世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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