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交代完事情后,两人各自收了东西,女娃很乖,一句话也不问,罗涛倒有点不解,毕竟老人和李钰只是初次见面,为什么会给予他这么大的希望,这些东西可是老两口一辈子的心血。而老人却像是交代完了一桩心事,也确实是如此,这是她和老头子的约定:“技传有缘人”,老人信佛,儿女都流于世俗,逃离山村,对他们的本事不闻不问,偏偏这时出现这一对年轻人,看他们的手相,老人为他们命中相互牵连的现实所说服,就跟她和她老头子一样,都是短命鬼,但相互牵制,互生互息,活到现在也算是不枉命运指引。“涛娃子,你在城里干些啥?”奶奶问道,罗涛不好回答,低头不语,奶奶见多识广,一下子看明白几分说道:“我活到这岁数了,有些事看得比你们明朗些,人不管怎么样,到老都是一辈子,但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人。”罗涛头垂到了最低,静静听奶奶说着,“那个娃我看得出来,是一个不太平凡的人,也干着不平凡的事,我总之不知道,但是他对那个女娃的,我看的明明白白,伟大的事做着,简单的爱他也付出着,这股子良善,像极了那个死老头子。我信你分得清好坏,也知道如何选择。”
一直沉默的罗涛,此时更沉默了。谁不想在上流中俯瞰众生,谁又想甘于陷入一辈子平庸,青春时,他也有梦想,也冲动过,但是他发现人的好恶有别,天生优次,这让他一度对自己失去了耐心,不再相信自己会在和他一样平庸的群体中脱颖而出。他变了,又没变,做着违心的事,又努力的劝自己善良,他做到过,有时又迷失。他就这样垂下脑袋,沉默着,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思考为什么来了这,对了,他是带着一个人来的,那个男人,叫李钰……
在老人的注视下,罗涛抹了挂在眼角的泪,手里握着老人交给他的两把匕首还有书和**子,在片刻的彷徨中终于坚定了日后将要努力的方向。
天至黄昏,白天稀薄的云慢慢消散不见,一会黑夜袭来,安顿完老人和女娃,自己也终于踏实的睡了,这一天确实让他很累。
老人家里的李钰也终于感到了疲倦,摸了摸上官燕儿的额头,终于放心了下来,谁都没有交代住宿,李钰也没有再去多想,脱了鞋,睡在了炕最里面,感受了几秒农村夜晚的寂静后,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金鸡报晓,但不对时间,李钰和上官燕儿就同时醒了,大概也就五六点钟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了”这是李钰醒后想到的第一句话,上官燕儿明显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只是比以往虚弱了些,毕竟昨日的她,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没,没事了。就是身上还没有劲。”李钰能懂,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老奶奶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不只一个人的脚步声,李钰知道他们来了,连忙下炕,把门打开,前去搀奶奶进屋,农村人习惯了早起,奶奶进来看上官燕儿恢复的好,自己也很高兴,女娃准备了简单的早饭,吃过后,李钰想趁着早上凉爽告辞。临走前,各自没有太多的话语,老人是早有安排,而李钰从早上见面到临走,每三句话里都有一句感谢,听得罗涛都有点烦了,因为他知道,回去后肯定又会托自己给老人拿东西,但老人缺东西吗?光那金条,都够几辈子用了。
用了半天时间,三人终于到了家,李钰叫了饭,他不想让上官燕儿再动。趁吃饭的时间,李钰和罗涛开了个小会。
李钰想了很久说:“这次赴约的结果,张彪肯定是要过问的,你有什么疑虑吗?”。“有。”罗涛嚼着一块鸡肉说着,“那几只狗咋样了”。李钰很无奈,不过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继续说道:“我想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没说完,李钰就看见正埋头吃着饭的罗涛举起了手,是个禁止的手式,“别说了,以后我跟着你干,只是华哥那,得你去解释了。”和李钰想的一样,他没有了在要说的。吃完了饭,罗涛告诉了他家的地址和电话,马上就要走,因为马上又得见面,“哦对了对了”,快走出院子的罗涛一手揣着包又回来了,“差点把大事忘了,奶奶给的,怕你不要,特意嘱咐我等到了城里再给你,别送奶奶东西了,奶奶家不差钱,有女娃照顾着你放心。”李钰回头看了看上官燕儿,他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罗涛走后,李钰回来打开了手里的包,一对匕首握在手里刚刚合适,给了上官燕儿一把,自己端详起自己手里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既没有雕龙刻凤,也没有镀金镀银,留个纪念也好,他这样想,直到拔出来亮出刃后,才另感到那个时代的人的良心制作,几十年过去了,刀身没有一丝锈迹,首先材料肯定都特别稀有。再锋利的兵器也要会用,匕首是短兵器,正面对抗长刀长枪是找死,不过偷袭是没问题,隐蔽性好。瞧过了兵器,李钰把目光投向了那本旧的发黄的书,拿起来翻着瞧,李钰自言自语道:“这是……”。上官燕儿也凑在李钰身边瞧念道:“雌雄什么刀谱”。时间长了,封面是真的看不清了,但内容才重要,李钰一页一页翻开,真是招式图,看里面的人物线条,应该是自己画的。过去的东西真的只剩情怀了吗?这些招式可能还没有在网上查的方便学,李钰再往后翻着,一张空白页后接下来是密密麻麻的好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