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培阳紧抱着陷入昏迷的唐雨薇,感觉全身又冷又麻,动一下手都费劲。
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外面有响动,像是直升机的声音。
两天没有合过眼的康培阳,从昏昏沉沉的迷梦中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
他自己已经没有大碍,很快恢复精神,能下床走动。
“医生,唐小姐情况怎么样?”
大难不死,康培阳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医生了解唐雨薇的情况。
在山洞的时候,她就已经昏迷,而且她的腿,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医生简单给他讲述:“唐小姐在隔壁的病房,她情况比较严重,但是还好,没有性命危险。”
唐雨薇还在昏迷中,一直在打吊针。她那调没有知觉的那条腿,经过抢救,暂时保住,但是瘫痪的状态,什么时候能恢复知觉,就很难说。
站在唐雨薇的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康培阳为她那条腿感到很遗憾,想到她在山洞里表现得那么坚强,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能否还能接受自己一条腿瘫痪的事实?
康培阳的朋友告诉他,旧金山的安妮曾找过他,说幸芮萌出事了。他先给打幸芮萌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再打安妮电话,得知幸芮萌被禁足荣梵希生死不明的事。
他跟朋友打了声招呼,不顾医生坚持要他留院查看,直接飞回旧金山。
两天之后,唐雨薇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满脸担忧的父亲唐嘉铭和爷爷唐圣卓。
问起康培阳,被告知他两天前就离开了医院。
“他离开的时候,有说了什么话?”唐雨薇逮住来看她的康培阳的朋友问。
那位朋友摇头:“他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什么都没说。”
康培阳离开了,他那件蓝色的外套,就被送到唐雨薇手上。
手里拿着那件染有血印的外套,唐雨薇的手,抓到了一个硬物,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巧克力棒。
把那点巧克力放在手里,她忍不住咬着牙,骂了一句:“混蛋!”
从温哥华直飞旧金山的班机稳稳落在机场,从飞机上下来,康培阳的步伐,走得还不是很稳。
出到外面,前方一个女人欢喜朝他的方向挥手,康培阳感觉像是欢迎他的归来,可惜那女人不是来接他的。
女人那张熟悉的脸,让康培阳放慢了脚步。
同时,女人也看到了他,并且认出是他。
“bian!”女人张口,准确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
曾经熟悉的声音,好像曾经在他耳畔的无数次的回响。
康培阳的脚步,停在她面前,稍微一顿,叫出她的名字:“catheine!”
“bian,真的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巧啊。”凯瑟琳脸上笑着,笑容看起来很甜,挺意外的说,“我们,有差不多十年没见过面了吧?你看起来,感觉很不一样,不过,还是一样的迷人。”
“十年不见,人都会变的。”康培阳看着凯瑟琳甜美的脸蛋,由衷的赞美,“cat,你看起来,比以前更甜美,更漂亮。”
“谢谢。”对与他的赞美,她礼貌的回应。
康培阳和凯瑟琳,是彼此的初恋,一恋七年。两人高中同班,很快彼此熟悉,然后相恋,一直到毕业,申请同一所大学,顺利被录取。大学毕业之前,两人甚至计划,大学毕业就结婚。后来康培阳提前修完大学的课程,转去到别的大学求学,两人分开的时间越来越多,矛盾也越来越多,最后和平分手。
那个时候,康晨宁还没有长大。
“嘿,honey!”
“妈咪,我们回来啦!”
两个人刚打了个招呼,迎面就走来一个络腮胡的年轻汉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挥舞着,朝凯瑟琳走过来。
“宝贝,想死你啦!”男人放开行李箱,张开双臂,抱住凯瑟琳,亲吻她。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也围上去,妈咪妈咪的叫。
凯瑟琳又拥抱了两个孩子,分别亲吻他们:“孩子们,假期过得怎么样?”
看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凯瑟琳脸上散发着恩爱幸福的光辉,康培阳为凯瑟琳感到欣慰。
他迈开步子,就要往前走,凯瑟琳又叫住他,给他介绍她的丈夫约翰和两个孩子。
约翰大方的和康培阳握手,说听凯瑟琳提起过他,知道他不仅长得帅,人也聪明,脑子好使,高中的时候各项成绩一直很优秀,在大学的时候,也备受瞩目。
康培阳只是笑笑,凯瑟琳应该也跟约翰说过,他们曾经相恋了七年。
分别之前,康培阳对凯瑟琳说:“cat,看到你现在幸福,我很开心,很欣慰。你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我会的。”凯瑟琳点点头,“bian,你也幸福,我祝福你。”
两人最后互相拥抱了一下。
康培阳站在原地,看到凯瑟琳一家人走远,心里的复杂感觉,难以言喻。
一家人,丈夫,妻子,孩子……
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把约翰当成他自己,把凯瑟琳当成唐雨薇,两人身边,是他们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想象画面,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
丈夫,妻子,孩子……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清晰明确的感觉。
康培阳回到康园,刚进屋,就听到幸芮萌大发脾气大吵大闹的声音。
这几天,幸芮萌整个人都在崩溃状态,一天一大闹三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