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神魂的痛苦,秋君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那不是**上的疼痛所能比拟的,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痛楚,那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柄刀慢慢的切割成了两半,下刀异常的慢,他却偏偏能清醒的感知每一分的痛苦。
秋君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白毛汗,手上却没有停留,仍旧是并指如剑,再次抽取出一柄金色小剑。
陈阿柳看到秋君抽出那道剑意的那一刻,嘴角和眼皮止不住的颤抖,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知道为何,他一下子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秋君,却不知道眼泪自他的眼角像掉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秋君如法炮制,在徐二的神魂中种下了这一道剑意,徐二比陈阿柳的神魂稍差,刺入的那一刻,他嘴角都吐出白沫了,整个人跟得了癫痫一样,差点儿咬舌自尽。
做完了这一切,秋君一下子撑不住了,连着砍了自己的神魂两剑,秋君感觉就像是有人朝着自己的脑子切了三刀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青鸾飞快跪坐在秋君身侧,将他扶住。
“静气凝神,细心体悟。”秋君顾不得头疼欲裂,赶紧嘱咐两人。
两人闻言,立刻盘腿调息。
片刻后,二人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竟然隐隐有剑意外溢,秋君知道这活儿成了,苦着脸挤出个笑容来。
这时候,便是徐二也知晓这道剑意是如何而来的,一瞬间涕泪肆流,跪伏在地上,哭喊道:“君信谢师父再造之恩,此情此恩,君信……永世不忘……”
说着,他已经泣不成声,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的给秋君磕头。
陈阿柳也是红着眼默默跪伏在地上,看见脸色苍白的秋君,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种痛苦,他们刚才便已经那般不堪,秋君硬生生撕裂神魂,那是何种滋味?
他甚至都不敢想,秋君这样做,会不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影响自身剑道。
秋君看见两人如此,心中顿觉这两刀妹白挨,瞧着哭得不成人形的徐二,心中也隐隐有些心疼。
徐二自从上山跟着他之后,其实便一直不怎么受他待见,毕竟是一桩强买强卖的交易,秋君没辙,徐二也没辙。
想来徐二自己也知晓此事,原本一个吊儿郎当的世子纨绔,愣是被秋君吓成了小白鼠,最后索性自闭了,也就那日逛百花楼的时候笑了,平日里看秋君的眼神都带着躲闪。
但其实,秋君也就只烦了那么一天的时间。
他不是个喜欢苛责他人的人,生性随和,知道这事儿两人都是身不由己,自然不会把气出在徐二身上,毕竟如今徐二成了自己的徒弟,当师父的就要负责,虽说还是更喜爱陈阿柳一些,可也没想着去折磨徐二。
只是秋君有时候恶趣味上来,就喜欢捉弄人,而且徐二先前毕竟臭名远扬,秋君着实怕他捅出什么娄子来,便屡屡吓唬吓唬他。
其实,对于徐二在吃喝玩乐上的天赋,他还是很欣赏的,这才是人生嘛,一如先前说过,修仙活那么长,不学会享乐,岂不是跟个乌龟一样了。
可惜,这一吓唬,就把徐二吓自闭了。
秋君能看出来,徐二有心事,但他虽然身为师父,却也不想去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很可能便是不想被他人提及和触碰的伤疤。
特别是在知晓徐二的天赋之后,他就更加笃定了这一点。
如此万中无一的天赋,却最终一身豆腐渣修为,秋君实在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可不去想也能猜到,若不是难堪到极致,没人会放弃自己。
秋君宽慰道:“快起来吧,莫要磕头了,再磕下去,小心把那道剑意磕没了。”
“啊?!”
徐二一个惊呼,慌忙起身,抱住自己的脑袋,真的怕把脑袋里的那金色小剑给摇出去,一看秋君那一脸笑意,立刻便知晓自己这便宜师父又捉弄自己了。
“快些盘腿做好,为师传你们口诀心法。”
陈阿柳焦虑道:“师父,您不用歇息一会儿吗?”
“不急。”秋君虚弱摆摆手,道:“你们此时剑心不稳,还需稳固,快些坐好。”
两人闻言,乖乖坐下。
“太初一剑,先天一炁,无有为……”
秋君缓缓把总纲心法念出,其中大半都是他自太初剑典中改版而来,等两人记住之后,又传了他们修炼功法口诀。
“都记好了吗?”
两人点点头,徐二忍不住问道:“师父,咱们这功法,叫什么名字?”
“嗯。”秋君想了想,道:“叫太初剑诀吧。”
青鸾抱着秋君,略有所思,道:“无有天地,元混为一,是为太初。”她破天荒的对秋君温柔道:“好名字,这剑法当得起这个名字。”
只凭那一道剑意,便当得起,青鸾怎么也没想到,秋君竟然是这样传授剑法的,切割自己的神魂,他怎能下得去手。
见二人记熟了,秋君道:“先回去修行总纲心法,待为师明日恢复之后,你们再开始修炼剑元,切记不可急躁,开始修炼之时,为师还需给你们护法。”
两个人听后,又是红着眼点点头,天底下估计没有哪个师父像秋君这般煞费苦心了。
“去吧。”
挥手让两人去回房稳固神魂,秋君见二人走后,神色一下子萎靡了起来,无力的瘫在青鸾怀里动弹不得,可想而知,他刚才到底受了多大的伤。
也不知道为何,尽管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