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那个死了的胡老三,可是胡老三已经死了,同巷子里一整条巷子的闲汉也死了个干净。
这是有备而来啊。
徐君信立马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事儿搞不定,他一刹那间联想到了许多,当即让人抬着他去了二皇子府上。
仆从驾着马车,赶往二皇子的府邸。
二皇子的府邸就在承天门西侧,距离玉京宫不远,占地极广,徐君信如今算是风云人物,自然不敢走正门,悄悄从后门被抬着进去之后,踉跄起身,直奔内府,闻讯而来的二皇子,快步走来。
二皇子叫做姬成业,生的容貌俊朗,一表人才,颇有儒雅之风,这时候急匆匆的赶来,一见到徐君信,便忍着心中的恼火问道:“昨夜那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那事儿闹得满城皆知,他又怎能不知?姬成业这是故意问的。
“二皇子,我是遭人暗算了啊!”
徐君信哭诉了半天,道:“我今早出来追查,一查之下,发现线索全无,牵扯期内的人悉数被人灭口。”
姬成业看着徐君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中嫌弃至极,见徐君信这模样,不好发作什么,强忍着怒气道:“老师正在屋内,你先莫要哭了,咱们先进去在仔细商议一番。”
二人直奔正堂,堂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一身儒袍,冠发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徐君信见到此人之后,咬着牙施了一个大礼,道:“见过朱祭酒。”
这人,正是承天峰祭酒,朱元。
朱元点点头,痛心疾首的指着徐君信道:“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可知道,你这么一闹,如今颜府退婚,可是坏了殿下的大计!”
“老师莫要责怪君信了,君信说,他昨夜是遭人暗算了,此间必有人在幕后捣鬼。”
姬成业打了个圆场,徐君信顺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元听后,心中那叫一个万马奔腾,直叹流年不利。
他本是承天峰祭酒,为何会出现在二皇子府上?
其实,还是因为承天峰的事。
早年朱元在承天峰潜心修学,可是学是修好了,书也著书好了,但是推广效果却一般,呈到周帝面前,毫无反响,倒不是说朱元的儒学修为水平不够,主要是陛下不待见。
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步入内阁,让他的师弟叶步群出任承天峰祭酒的,可是这事儿打了水漂,这下子就难受了。
眼看着大朝试在即,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朱元一计不成,决定曲线救国。
朱元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如今这位陛下不待见自己,自己又没什么办法改变,那么就让他儿子喜欢自己,只要日后他扶持的这位皇子登基,自己便是有从龙之功。
到时候,儒学还何愁不会大昌?
于是,身为玉京书院的祭酒,朱元愣是扔下了承天峰的一众学生,自降身份,主动跑来二皇子府上当他的老师,其实说白了,就和幕僚差不多。
为什么说是自降身份呢?因为历来都是旁人上书院求学,即便是皇子也是如此,没有过一峰祭酒主动跑到别人府上当老师的,书院几千年,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但是朱元做了,他心里,为了儒家大统,放弃这点儿面子不算什么。
这一年多来,他在府上教姬成业儒学之余,替他出谋划策,扩展朝中的势力,见效不菲,着实是帮了姬成业一个大忙。
让徐国公与严谨联姻,便是他出的主意。
徐国公在朝中一向中立,不论什么事儿,从不轻易表露立场,向来都只站在周帝那边儿,对于东宫储位一事上,更是尤其谨慎,至今都未曾透漏出任何口风,立场无比坚定,陛下说谁就是谁。
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就不一定了,在朱元的谋划下,成功让姬成业拉拢了徐君信,然后借由徐君信与颜暖暖的婚事,便可拉拢颜谨,谋得礼部的话语权。
可惜,功亏一篑,这事儿黄了。
今年开春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秋君,成了垂星峰的峰主,把他在书院的布局打乱,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朱元都想去找朝天峰找吕仙给他算一卦了,看看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
朱元听完徐君信所说之后,指着他气道:“你糊涂啊!”
“啊?”徐君信愕然。
“公孙家的根基在书院,朝中势力虽然不小,但是一向潜隐,大朝试在即,又怎会轻易表态?”
徐君信一下子醒悟过来,道:“这……这么说,是公孙度这小子算计了我?”
朱元沉默不语,脸色阴沉。
姬成业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可恶,难道说,这公孙家已经倒向老三?”
朱元摇摇头,道:“这倒未必,公孙家与三皇子一众人,未曾听说有任何交集,何况三皇子他们的根基还在户部,如今正值户部尚书夏吉正被人弹劾,他们恐怕未有精力关注我们的事,此事的起因恐怕还在书院,我且回去探查一番。”
朱元说完,仔细一琢磨,起身与两人道别,二人恭送着他出了府。
徐君信片刻后也告辞了。
姬成业回了书房,片刻后,书房内丁琳桄榔一阵乱响,所有的瓷器都遭了秧,姬成业的咆哮和怒骂震得房梁都掉灰,外面的一众仆从瑟瑟发抖。
隔街的三皇子府上,传来了哈哈的大笑。
………………
朱元赶回承天峰后,便唤他的师弟叶步群来一同商议此事。
他已有近半年未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