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幕般的夜,一道黑影闪过,栖息屋外大树的鸟儿“扑扑”飞起。
鲁溪镇,杨家。
“叮铃”一声响起,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人在其中一间房中现身,这人的容貌于漆黑的夜所遮掩,只能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判断出,此人是个女子。
“起来。”
冷冽的声音如冬日寒风,让床上熟睡的人忍不住瑟缩身子,从梦中惊醒。
气忿起身,望向不远处人,她张开就骂,“死丫头,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我看你是嫌命长了……啊……”
怯怯地瞄了眼床架上插着的物什,尖利的匕首反射银白光芒,让她的心颤了颤,浑身直哆嗦,她就是再怎么蠢,也知道这人不是自己所以为的丫鬟。
缩着脑袋,慢慢转头,猛地瞥见对面人腰间精巧的金色铃铛,她浑身一震。
“叮铃”风吹过,铃铛响,黑更半夜时,清脆悦耳铃声染上诡魅气息,回荡在她耳中,仿若一道催命符。
她哆嗦着滚下床,跪趴在地,头不敢再抬半分,“参,参见姑娘,贱妾不知姑娘大驾,请姑娘恕罪……”
那个地方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王敏?”
“回姑娘,贱妾在。”匍匐于地,王敏恭敬回道。
暗影中的女子转过身,秀美却不失英气的容貌显现。
“将这个给王家村的人服下。”双指夹住一包黄色物什,女子面无表情。
颤着手接过,看着手中的黄色小包,王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这,这是什么?”
她知道这是药,因为她拿过许多次了,可不知为何,此次的药,她总感觉不同以往。
“不该知的事情,问多了结局只有一个。”女子冷声道。
“贱妾知罪,谢姑娘指点。”哆嗦着身子,王敏忙低头拜谢。
俯视地下人,女子突然冷笑,语含鄙夷,“放心吧,此次做完,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脑中一炸,没有利用价值?王敏哆嗦的更加厉害,头磕个不停,“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贱妾,贱妾什么都可以做,求姑娘饶命啊……”
“闭嘴。”冷斥一声,女子更加鄙夷,“你还不配我们动手。”
听她这样说,王敏放下心,连声道谢,发现没有回应,悄悄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全身一松,方发觉亵裤湿了大半。
“大黑,你这样随便动这机关真的可以么?”芷沅蹙眉问道。
作为一名偷儿,她自然是对机关这些东西有所了解的,甚至还能说是精通的,可惜的是,她处的时代,就是偷儿也有高科技的偷法,这原始社会……算了吧,再加上在这黑黝黝的地儿,她实在没用武之地啊!
虽然如此,但就凭着对机关的理论了解,也能让她出此一问。要是他一碰,这石墙四周就“哧哧哧”地突然喷出各种箭,那他们还不得成名副其实的箭靶子啊?!
“懂得挺多,不过,你觉得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月华挑眉反问,语气淡淡,其中骄傲毫不掩饰。
身为舜华最是年轻,并让圣上都对其礼让三分的国师,月华的能力,毋庸置疑……
略微沉吟,芷沅摇头肯定,“不会。”
芷沅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动作,问:“不是挺有自信的嘛,咋还不动手呢你?”
指了指手上的手,月华神色委屈,眼中却笑意满满,“……你这样,我不好动手。”
话尚未落,腕上一轻,她已收手。
唇角一弯,若不是这时间地点不对,他还真想这样被她抓着一直不放……
“靠之,感情这里面的才是真正机关啊?!”
月华将那凸起的石块拿下,瞧见里面那个黑色枢纽,芷沅直接爆了一句粗。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从刚才开始,她就紧张兮兮的,难道他没告诉她这石块只是一个掩饰?好吧,他貌似有意的没有告诉她这一事实,能瞧见她如今反应,他觉得没有与她提前说明的决定是正确的……
“讲真,我还真不信你。”芷沅点点头,煞有其事道。
她承认他能力是强大,但能力大也抵不住他会突然脑子犯抽,做出什么让她措手不及的事,不然,她能掉到这鬼地方嘛她?
本还期待她能说出什么顺心的话,哪想是这样,月华脸色一黑,转过头,边转动那黑色机关,边没好气道:“不信算了,我知晓我不会让你受伤就可。”
话落,石墙也发出“轰轰”响声,慢慢向一边移动,不一会儿,便现出一道不小的出口。
石墙后面是又一条通道,通道两旁各有一簇极其微弱的火苗,为这漆黑通道添上些许光亮的同时,也使之弥漫诡异气氛。
芷沅望着眼前景象,不禁开口问:“大黑,你觉得这条路是通向出口,还是其他地方?”她觉得是后者。
月华低眼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表明她对这条即将到达的地方很有兴趣,他笑,“看看便知。”
话落,他牵起她的手,当先迈步出去。
走了片刻,芷沅的手动了动,扯了扯前面人。
停下脚步,月华回头,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的蛊毒又要发作,心中一紧,忙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芷沅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不对,是大大的有。”
“嗯,再说清楚些。”看她神情不像是要蛊毒发作的样子,月华也放下心。
“大黑,你闻到什么怪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