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该管的?
东篱亦简直快被气笑了,好,既然他不该管,那他不管了。
“虽然师兄对师弟我无情无义,但是,师弟我却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东篱亦笑得假意,看出晏未央已有些不耐,便双掌相击,不一会儿,十几个舞女从两侧偏厅款款而入。
一众女子,红衣裹身,脸覆面纱,腰肢柔软,曼妙至极。
“师兄,以为这些女子如何?可得揽茞郡主?”
“咻”地一声,东篱亦偏头,一枝竹箸已然插在身后木板之,这时,东篱亦只听他道:
“东篱亦,本王耐心有限,你最好收敛一些。”
“晏未央,好歹本少主也是你师弟,你用不用这么狠?!”
看着入木三分的竹箸,东篱亦知道他是真对自己生了杀意的,为什么呢?以前即使自己给他下药,他看在师父的面,也没有对自己生过杀意,为何这次会这样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说了两句穆芷沅的不好?
“你说呢?”
看着晏未央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东篱亦只觉得牙根发痒,正想说话,余光瞥见某处,不知想到什么,他的气顿时消逝,笑道:“好,本少主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快,你们过去给本少主好好招待一下晏王爷。”
“东篱亦!”
拍桌起身,晏未央薄唇紧抿,正待发作,忽地感受一道熟悉视线,皱眉望去,便见到一双微红双眼正定定看着自己。
身体反应早已快过思维,晏未央直接拍桌飞去,越过一众舞女,揽过其一人,再飞跃而起,回到原位。
不过,一来一回之间,他已经拉下自己的黑色大髦披在她身,下打量,仍然看不顺眼,后扯下她脸的红色面纱,拉过兜帽盖在她头,只露出一张小巧的朱唇,这时,他方才满意点头。
看着他的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东篱亦嘴角直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师兄,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吧?郡主没你想得那么弱啊……”
这都快把那死丫头当成易碎娃娃般宠着了……可他认为,那个丫头不论从哪儿看,都不像瓷娃娃啊!
只是,东篱亦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让晏未央想起自己还没找他清算,“这不牢东篱少主操心,本王现在想问的是,东篱少主是从哪儿来的胆子做这等事的?”
这等事是什么?自然是他让穆芷沅充当舞女,混在一众女人之间。
可是,晏未央不知道的事是,这本是自己和她打的一个赌,赌的是晏未央能否在她进入大厅时,在一炷香之内认出她来,事实证明,她赢了,可是她此刻并不开心。
而自己,似乎很开心,但似乎也并不开心。
东篱亦仰头饮尽杯酒,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师兄该知道,本少主本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会做出这等事,不必他人给本少主胆子,本少主自己担着好。”
“既然如此,本王看看你是如何担着自己胆子的。”
话落,晏未央脚尖轻点,一跃而起,举掌相击,东篱亦见此,迅速闪过,只是,躲过前面致命一击,却依然快不过晏未央的速度,胸前生生承受一记重踢,撞到席面,摔倒在地。
缓缓起身,东篱亦伸指拭掉嘴角血迹,染血红唇勾起,依然不羁桀骜,“师兄,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库良放下挡眼的双手,闻言,突然很好以前自家主子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位东篱少主的,今天这脚,要是他,怎么着也得躺半个月才能好吧?
“东篱亦,本王看在师父的份,这次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本王会让你后悔挑衅本王。”
“好,如果你肯放弃现在做的一切,本少主绝对不再挑衅你。”否则侗阑那老头儿再见他一次,还追着他打一次。
没有理会他,晏未央直接拦腰一把抱起一直安静地站在身边的少女,“我们走。”
“少主,让我们来侍候您吧。”
见人一走,本来还乖觉待在边的舞姬,见到斜卧在软塌,一派fēng_liú姿态的东篱亦,眼神痴迷,情不自禁地走出来,只愿他能给她们一个服侍他的机会。
东篱亦勾起最近的一个舞姬,眼前忽然闪过不久前刚看到芷沅穿这身红装时的情景——
“虽然说舞姬穿着暴lù diǎn没什么,可是,这大冬天的,你让她们穿着这样,不怕造孽?”
看着不远处的舞姬,芷沅只觉神至极,她觉得只要是正常人见到这些只着纱衣女人在冰天雪地翩翩起舞,大概都会忍不住惊叹一声吧?!
“可笑,你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做本少主让她们穿着这样的?是她们自己乐意穿着这样的。”
相反,东篱亦只觉无正常,她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取悦能给予她们活路的人。
芷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也正是因为明白,才深刻了解到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但是,她除了瞬间的惊感叹,却不会生出毫无意义的多余同情。
所以,或许正是因为她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即使在未来新时代生活多年,也依然已经烙在灵魂深处的冷漠。
“你只说打赌,还未说赌什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昨天东篱亦只说与她打一个赌,赢了,他给自己解药;至于输了,他倒是没说要如何,虽然明知或许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为了许长言,自己也不可能不答应他。
更况且,其实她莫名其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