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随手甩到书案,秀眉高挑,“花瑶?”
“是。 ”
正偷偷打量芷沅的花瑶突然听见有人唤她,忙低头答应。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这时面对不过还未及笄的少女,却会心里发慌,让她蓦地产生一种正面对她前主子的错觉。
“我说,你主子这是想做什么?”
食指点了点桌随着花瑶一起过来的信,芷沅万分不解。
什么叫此女既给了你,不用还了?
还不用向他道谢?
谢个鬼啊谢!
“王爷说看完信,郡主自会明白。”
“我不明白。”
她的语气并不好,花瑶心头又紧跳了几下,赶紧将晏未央嘱咐的话说完。
“王爷说,郡主看完信若还不明白,那听完这句话一定会明白了。”
“什么话?”蹙眉,她倒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花瑶是医者。”
“……”
闻言,她也算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她却不想这么如他意,虽然知道这人并不会伤害自己。
“你家王爷没说,我已经有大夫了么?”
摇摇头,花瑶老实道:“没有。”
扬起秀眉,芷沅正想说话,却被急声打断——
“请郡主一定收下属下,花瑶什么都会做的,求郡主千万别把花瑶退回去啊!”
“你回去了,难不成你家王爷还会杀了你不成?”望着花瑶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芷沅是真有点好了。
“不会杀了花瑶,但绝对杀了花瑶还难受。”
良等人混久了,也惯会装模作样,此时为了完成前主子的吩咐,留在未来主母身边,也是煞费苦心。
在抬袖的瞬间,她将自制的“催泪散”给吞了,嘴又辣又酸又涩,眼睛被刺激出生理眼泪,整个人简直好不舒爽。
瞧着眼前两汪泪水留个不停的人,芷沅有片刻无语,稍一沉吟,起身,她叫花瑶,“跟我来。”
跟着芷沅的步伐,走进另一房间的内室,瞅见那床躺着一个苍白闭目的男人,花瑶的心又跳了跳——
前主子说过的,不要随便让什么人接近郡主,特别是男人!
此人正是男人啊!
这样想着,她已经挡在芷沅面前,阻止了她的靠近。
“你这是做什么?”
“郡主——”
花瑶顿了好半晌,才眼睛一亮,道:“郡主不要过去,若过了病气,不美了。”
“要过病气,早便过了,还用等现在?”
绕过她,芷沅走到许长言床前,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后,才转过身对花瑶郑重道:
“既然你家主子非让你过来,那本郡主也不推辞。只是,本郡主有两个要求,若你达不到,那这里也便容不下你,你若趁早离去,本郡主也可以与你家王爷说明,此事不怪你。”
“你以为如何?”
“王爷将属下送给郡主,意味往后属下都是郡主的人,不能再回去。”
单膝跪下,花瑶赶紧表明立场,开玩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待主母身边,她是蠢的才回去被那几个嘲笑连这等任务都完成不好。
“好,既如此,那这两点要求,你便好好记着,往后若犯了,本郡主可不会看在晏王爷的面对你手下留情的。”
顿了下,见花瑶确实已经下定决心跟着她了,芷沅也便不再犹豫,道:“第一,在我这里没有太多规矩,尽可随意,我容得下许多,却容不得有人背叛。”
“这第二点,既到我身边,那你便和晏未央没有任何关系,若叫我发现你将这里的事儿告诉他,我的手段可不晏未央善良。”
这两点听起来似乎一样,但她又特别分开来,足可说明其自有不同意味。只是,尚不明了男女之情的花瑶并不懂这些。
此时,听到芷沅不过是这两个要求,她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无雀跃,主母用人的要求可王爷简单多了,故此,她忙应下,“是,属下明白。”
至于不能将主母的事儿告诉王爷,本来不用她禀告,自有人将主母每天日常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告诉王爷,还用她多此一举?王爷给她的任务可只有一个,不要让其他男人接近主母。
“好,你先过来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让花瑶起来,芷沅指着许长言,满脸凝重,她不懂医,可是,她并不觉得许长言是普通风寒,尽管那些个大夫都说是风寒。
晏未央特地提到花瑶会医,那她的医术必定不俗,林眠现下还没到,现在碰个会医的,她自然要让她给许长言好好看看。
说实话,打从花瑶说她会医后,她也确实如晏未央所言不打算放了花瑶了,接下来的磨蹭除了必需的敲打之外,还有小小的恼羞成怒,即被猜心思的不忿。
“郡主,是蛊毒。”对许长言好一顿检查后,许久,花瑶才确定道。
心头一跳,芷沅皱眉问:“你确定?”
“确定。属下对蛊毒有一定涉猎,虽不精通,但能确诊。”
点头,花瑶自信道,她在医毒的天分非常人,虽然以前看不伯里巴的蛊毒,但自主母被查出身蛊毒后,王爷已经吩咐她务必好好参悟伯里巴的蛊虫。
所以,虽然她还没有能力解蛊,但一定已经入了门。
“郡主,属下观他面相,似乎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是啊,有段日子了。”
转眼去看床即使听到这种消息,依然淡定的人,她不由想起那日初见的清隽青年,芷沅暗自喟叹,眉眼闪烁的愧疚,让许长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