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被半强制休养在穆望舒的别院里的库良,还未从与方俊日常互怼中回神,就乍见到自家大哥从窗户外溜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脸附玄铁面具的黑衣男人。
他虽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晏未央,但瞧着这架势,也知道这人是自家主子。
库霖瞅他自动无视自己,也明白这小弟心里有气。不过,对此他倒也能理解,试想,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场围剿是怎么回事,就瞒住小弟一人,若是他,他也会气的。
但这也不能怪他不是,主子都开口了,他总不能偷告诉库良吧,当然,除非他不要命了。
“怎么回事?”坐下,晏未央没有太多话。
“那日入宫,属下原本一直跟在郡主身后的,见到发生在郡主身上的几件事后,属下觉得这次花宴不同寻常。所以,为了更全面了解这次宴会,属下在之后就没跟郡主,而是跟在郡主身边那个叫陈子轩的人。”
“好了之后,自行去暗室反思一个月。”
“……”
对于自己这一番长篇大论,得来晏未央面无表情的直截了当地命令他去暗室的行为,库良的脸上却是很轻松的样子。
晏未央给库良的死命令是不论发生何事,都必须不惜一切保护芷沅,在保护的前提之下,那必定是必需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才行。今日,库良因为未知原因,擅离职守,她没出意外算是幸运,若真有个好歹,他相信主子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所以,对于自己那把老哥吓得半死的作法,只得个进去待一个月的惩罚,库良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让人去做什么?”既派人出去,那就是她也觉得不对劲。
“郡主让陈子轩跟着何公子。”
“何首乌?”
“是。”库良点头,见晏未央锁眉,兀自凝思,他将所知道的都一一补充。
“那日,属下跟着陈子轩——”
赏花宴宫人众多,来回走动的人瞧见那位满脸不爽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弯腰见好,说一声:“奴才/奴婢见过何少爷,少爷吉祥。”
“起来吧。”
何首乌风风火火往前走的脚步停住,往侧后方站着的那三个宫人扫了一眼,就退了回来,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抬头时那不爽的表情已经换成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你们这是去哪儿?”
“回少爷,奴才/奴婢是去御花园。”
“回少爷,奴婢是去喜宁阁。”
三人同时回话,话里内容却让何首乌暗自欣喜。
“喜宁阁?正好本少爷也要去,你带路。”
指着右边那个长相清秀,又有妩媚之态的宫女,何首乌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有着属于少年人的俏皮,让人不禁对他生出亲近之意,除了始终跟着他,知道他什么德行的陈子轩。
着一身太监服饰的陈子轩手拿剪子,悉心修着眼前半枯花卉,耳里听着不远处几人的对话,想到之前芷沅给他们几人普及的知识,不禁恍然——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那种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啊!
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二人身后,瞅着二人的互动,一个可劲儿地调笑,一个可劲儿地装羞,陈子轩嗤笑,“果然,一个巴掌拍不响。”
又一次被她说中了,男女犯贱,凑合成对。
“怎么还不出来?”望望天,陈子轩掐指算了算,盯着那紧闭的殿门,疑惑自问。
那个宫女同何首乌进去,不过过去二刻钟的时间就出来了。眼见都要到散宴出宫时间了,这种马怎么还不出来?
“嘭!”
人撞倒物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陈子轩一惊,犹豫片刻,还是从花丛里走出来,四下环顾,来往行人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小心翼翼地挪到喜宁阁外。
又一声“嘭”响,刚好四处无人经过,他抬腿就往喜宁阁里跑,可还没碰到门,就被人提着后领丢回原处。
“你是谁?”被定住身形,陈子轩震惊之大可想而知,但他深知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他端详眼前人,试图穿透他脸上黑巾,看出他是何人。
没有回答他,黑衣人,也即是库良指了指那扇紧闭的殿门。陈子轩看懂他的意思,狐疑地顺着他的示意往那处看。
不过少顷,原本闭紧的殿门缓缓打开,一个同样黑衣的人从屋内跨出,周望一圈,似往他们这处定睛,陈子轩忙闭上眼睛,心有迷惑,这是什么人?
“那人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弱成这样的人都要?”
耳畔蓦地一声气煞人也的问句,陈子轩怔愣过后,便意识到这人说的是自己,正当他想反驳时,后颈一阵剧痛,紧接黑暗袭来——他昏了。
库良没有看被敲晕躺在地上的人,只把视线落在方才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跑出去老远,忽然又忆起主子的吩咐,无奈之下,又回到陈子轩身边。
把芷沅给陈子轩准备的东西顺下来后,库良就踢开紧闭的大门,瞧清眼前状况,他也没多大震惊,不过又是为了各自利益而死的人罢了,这些年来,跟在他主子身边,类似的事情他见多了去。
顺着芷沅的心意捣拾一番,不过须臾,他就出来了,提起地上人,脚尖点地,往相府跃去。
“原来那所谓凶手,还真有郡主的手笔在里面啊?”
库霖诧异,看看晏未央,见他泰然,不觉暗叹一句,果然还是自家主子了解那位啊!
每个国家都有他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