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早明白刘备目前的燃眉之急——粮草的储藏问题,五百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刘备命部下平均推粮都显得吃力,这种情况又怎么能打仗?
在没有运粮兵的情况下,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只带半月兵粮,一旦超出,便会影响作战。
正因如此,藏粮点便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翼德,不必了。”刘备震了震嗓子,道:“全军入城!”
“入城?”关羽和张飞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刘备当初亲口允诺太守,陈说自己永不回涿郡,如今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云长,翼德,为兄方才下令慢行,就是料到了这城中的妇孺定会赚城,而我们只要不离开涿郡,太守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轻动。”刘备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为兄讲王法,太守既然不尊王法,为兄也听不得他了。”说罢,刘备又催促道:“全军全速入城,不必误了时辰。”
“是!”全军这下才明白,刘备下令慢行,就是要等着城门大开,此时涿郡城开,士卒们早已经乐的喜逐颜开,纷纷欢呼雀跃的冲进城门中。
而涿郡太守这时反应过来,刘备已经骑着马,领着义勇军冲了进来,这时候涿郡太守急了,刚想命人大开杀戒,可一想着刘备手中的兵力,顿时吓的不敢动弹,只得来到城墙边,质问道:“刘备,你为何出尔反尔?”
“抱歉了太守大人。”刘备冲着城头高喝回应:“玄德翻遍大汉律法,实在找不出一条义勇军不得回乡的法律,玄德只能如此,还望太守大人见谅。”
涿郡太守气的发疯,而关羽张飞二人则是一脸问号,不知道刘备什么时候翻阅的大汉律法,士兵们长蛇一般鱼贯而入,运着一车车的军粮,直奔张飞的家中。
不过,刘备如今入了城,就不会只做运粮这一件事。他下定决心,还要将这太守给倒了,让他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城南王家,院外。
“刘备?你怎么回来了?”王家家主一脸震惊,太守答应的清清楚楚,绝不让刘备回涿郡,怎么这才一天,说变卦就变卦?
“哦,玄德这次来,就是想说一声,蓟城路远,如果涿郡遭到攻打,天高路远,消息到了,我都会回来支援。”刘备满脸憨厚的笑着说道。
“知道了,玄德有心了。”王家家主应了一声,便回了屋内。
“这太守是什么信用?这明摆着是把刘备给放进来了!”王家家主一回屋内,便气愤的破口大骂:“这太守如此无能,任由这刘备无法无天,看来必须得换了。”
除了涿郡目前势力最大的王家以外,刘备还拜会了整个涿郡其他的士族,将原先对王家说的话,都重复说了一遍。
但是,各大家族的人听在耳里,神情却不是感动,而是气愤非常。
他们都怕透了刘备,如今见刘备进了城,都将火气集中到太守身上。
刘备往来奔走于各大士族之间,原先等着和刘备见一面的小媳妇甘梅以及刘母左右寻他不得,最终只得心情郁郁的回家。
当晚,运完粮草,在涿郡搅风搅雨了一通的刘备,不敢有过多的耽搁,率领着一千多义勇军,再次出北门,向蓟城而去。
半月的时间里,刘备率军一路奔赴蓟城,中途并没有什么插曲,刘备赶到蓟城之时,通报了一声来历,蓟城便城门大开,校尉邹靖引来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见面便直接质问道:“我是蓟县校尉邹靖,你是刘备吧?”说话间的语气满是不怀好意。
“是。”刘备简短的回答,刘备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
“那就难怪了,身为堂堂一郡义勇军校尉,得罪的满城士族都来蓟城找刘焉大人讨说法,要求更换太守,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太守无能,管不好你!你到底干了什么人厌狗恶的事情?”邹靖的声音上调几分,活像一个唱戏的。
刘备暗自掂量一番,很快便想到了办法。
你们士族不是喜欢理论吗?那我就陪你们理论。
刘备从腰间取出一带钱币,掂了掂,笑着推到邹靖的手中:“我们好歹是义勇军,来都来了,总得进城,听候刘刺史调遣再说吧?”
邹靖见刘备懂事,便接过了钱:“行,你进去吧?城内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没必要和你置气。”邹靖之前说那么多,就是想刁难刘备,逼着刘备掏钱,借此试探刘备懂不懂事。
蓟城的校尉一般都是主力军,刘焉恐他们有失,所以往往让他们和义勇军们合流,蓟城正规军为监军,这就意味着蓟城正规军往往就是打酱油的,而义勇军才是主力,硬仗都是他们打,所以在战场上讨到便宜,捡到战利品,也往往都为义勇军所得,如果义勇军校尉懂事,分自己一些,那可就是一大笔财富。
所以在战场上,监军就是勒索义勇军的存在,邹靖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他等了这么久,也算是成功等到了一个懂事的义勇军校尉,心下便已经属意担任刘备的监军。
刘备挥师入城,便直奔刺史府,路上的士兵拦不住,也不敢拦,只好飞快的向刺史府奔去,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来通禀军情的。
不一会儿,刘备走到半路,一名身穿华丽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匆忙赶出,后来跟来几十名士兵,且都是行色匆匆,看来是为了对付自己,匆忙组织起的士兵。
那男人刚见刘备,便又质问:“我乃幽州刺史刘焉,你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