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于我,亦师亦友,我心中敬重他、欣赏他,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判官看着醉成一滩的敖遨说道。
敖遨显然没有听进去,陷入自己悲伤难过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喝酒误事。”判官心中甚是无奈。
“崔府君…我虽然知道你们的故事…但我心里…好不痛快…好难过…”说着说着,敖遨又哭了起来,很干脆的抓着判官的红袍衣襟把鼻涕眼泪擦干净了。
叹了一口气,仿佛就散了浑身的力气,敖遨十分舒适的贴靠在判官身上。
敖遨仰头看着放任自己折腾的判官,莫名觉得判官一点也不生气。
“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判官劝到。
“我不!”敖遨不知哪来的精神,当即拒绝了。敖遨抓着判官的衣襟借力,突然想到什么又伤心的哭了,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也听不清。
敖遨泪眼婆娑的看了判官一会儿,双手抓紧判官一个踮脚突然起身,重重亲在了判官的唇上,毫无防备直接磕破了判官的唇,顿时血腥味四漫。
判官的血对鬼魂来说实在是强身健体的补药,不少鬼魂偷偷摸摸跟着血腥味寻来,牛头马面追上来发现这一情景,慌不择路忙将鬼魂们给扯了回去。
唇上传来的刺痛与温热让判官有些无法招架,这次眼睛没被蒙蔽,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敖遨踮脚掂累了,重新靠在判官身上,舒舒服服休息着。
判官抹净唇上的血迹,看着不省人事的敖遨,只得将他带下去稍作休息。
天子殿的内堂从未用过,判官将敖遨放在榻上,榻上无席无被,只得取出一件衣袍盖在敖遨身上。
坐在天子殿内,判官从未像今天这样直白感受到敖遨的心意,两厢情愿的事,判官也没了主意。
判官来到阎罗殿,看着倒在台阶上睡觉的阎罗王,静静陪坐在旁边,心中不得安定。
不知过了许久,阎罗王翻了个身却直接滚下台阶,自己把自己惊醒了。
阎罗王忙坐起来惊魂甫定望着周围,还以为自己突然从天界掉下来,更刺激的是发现判官如鬼魅一般静静坐在旁边,愣是把阎罗王吓得缩起腿忙站起来。
看着心中有事的判官,阎罗王慢慢凑过去,注意到判官破损的唇角,不由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都快吓哭了道:“不是我干的吧!”
判官默默看了阎罗王一眼,他的酒还没醒吗?
阎罗王小心翼翼凑过去,看到他愁容满面,仔细思索片刻,问道:“判儿,你被敖遨吃了?”
判官眉头一拧盯着阎罗王说道:“大人,以后切勿怂恿他同你饮酒,他不胜酒力。”
“他自己想喝的嘛…”阎罗王也觉得委屈,“你还怪我…他为什么那样你心里没点数?”
判官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怕害了他。”
“得,你又来了,蚀星、九宫元君还有玉枢使相,他们的死跟你没关系,真要负责也是我来。”阎罗王拍拍他的肩让他宽心。
判官摇摇头说道:“地府官差,黑白无常生前不得好死,牛头马面也皆被分尸而亡,只有我…是善终,阳间人缘已尽,如今注定我与活人异路。”
“判儿,你是命太硬,地府克不动你。虽说人都有命数,但结局都是定的,该死的逃不了,不该死的总有机缘活命,看开些。”阎罗王劝到,“而且,你觉得你是为他好,但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认为的正确决定,反而导致了悲剧?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判官沉默良久,或许从他来问阎罗王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明知阎罗王会这么说,还自欺欺人的来寻找认同。
敖遨抚着昏胀难受的头从榻上坐起,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四周,十分陌生,身上的衣物却十分熟悉,正是判官的。敖遨捶了捶混沌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晃了晃,更晕了。
一只修长却十分苍白的手朝敖遨伸了过来,手心中躺着一块缺了角的美玉,玉上系有红绳,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如血般红艳。
这玉看着怎么有些眼熟,敖遨顺着手一路看过去,发现判官正定定的盯着自己,目光落到判官唇上的伤痕,敖遨浑身一激灵,脑海中浮现自己醉酒后的荒唐事,被吓得当即打了个闷嗝,并有连续打下去的趋势。
敖遨也想起来,这玉正是仙盒中那两块的其中一个。
“凡间传说玉能挡灾,今日我赠予你,希望你平安。”判官示意让敖遨拿去。
敖遨面红耳热中又打了个嗝,刚伸出手却又缩回来,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怎么了?”判官问道。
“你把这个送我…是不是又要让我走了,那我不要。”敖遨捶了捶胸口,想把嗝捶下去。
“跟着我才会有危险,所以我把它送你。”判官思索片刻,认真说道。
敖遨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判官,捂住发红的脸不相信说道:“崔府君你…这是以后都不再赶我走了?”
见判官点头,敖遨红着脸又忍不住一个嗝,迷迷糊糊问道:“所以崔府君…这个算信物吗…认真的那种…”
敖遨的目光锁在玉上,声音紧张的有些发颤,等待判官点头的过程觉得分外漫长,直到听到一声”嗯”。
“我一定还没醒…”敖遨拍了拍脸怔怔说道,感觉就像之前长角做的梦一般。
判官拿过敖遨的手将玉放到他手心,望着他慎重说道:“我会好好保护你。”
敖遨握着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