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琰面露无奈神色,辛久夜视若无睹,拉着他前往花魁的楼阁,豪气地掏出两锭黄金,进入会场,坐在第三排,与一群像吃了兴奋剂的男人们,等着雅昭上台表演。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辛久夜仔细嗅了嗅,侧头低声问向君琰。
“妖气。”君琰缓声吐字,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可是这气味太纯净了,像是香精被高度提纯过。”辛久夜不是质疑君琰的判断,而且她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妖气,精神不由地高度集中。
“欲盖弥彰。”君琰抬眼,瞟了眼对面楼台的某个房间。
“你能辨别出是什么妖怪……”辛久夜语顿,蓦地想到了彼方,若他在,一定能嗅出是什么妖怪。
“无名小卒而已。”君琰目含不屑。
辛久夜理解君琰的高眼界,觉得还是靠自己搞定这所谓的小妖吧,关键时刻再请君琰出手。
四周突然安静,一片玫瑰花瓣落入辛久夜的手中,她转回脑袋望向台上,有五六个纱衣女子正悬绳高挂旋转,手挎花篮,漫天撒花,当乱花渐欲迷人眼时,一名粉衣女子从楼台栏杆处坐着秋千,飞身而下,轻薄的纱衣逆着风将女子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就是辛久夜这个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女子落地之后,音乐响起,六名白衣女子鱼贯而出,登台将粉衣女子围住,随着一个高扬的音调,白衣女子手牵手往后倾倒,粉衣女子如初开花蕊,娇艳欲滴,随后的舞姿在花瓣凤舞中越发摄人心魂。
“妖气来自粉衣女子身上。”君琰冷眼望着台上,留意的不是舞姿,而只是散发妖气的人。
“嗯?”辛久夜收起赏人赏景的心态,仔细观察粉衣女子,确定妖气来自于她。
一曲舞毕,台下尽显喝彩之声,接下来就是各家公子哥一掷千金,竞得与美人**一度的机会。看着像废纸一般向台上乱扔的银票,以有钱人自居的辛久夜,小心脏颤了颤,受到一万点的打击,此时她看清现实,其实自己还是个穷人。
正当辛久夜秉着看戏心态,看着周围男子争先恐后地挥金如土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炸开了锅,粉衣女子,也就是花魁雅昭今日选郎君的标准有了前所未有的创新,居然是让男子上台同她一起跳舞,以舞博其欢心者就是今日的入幕之宾。
“君琰,你会跳什么舞?”辛久夜凑近君琰,抬头问道。
君琰俊脸一黑。
“……我知道了,你不会。”辛久夜识相地转回脑袋,看着台上,故作沉思状。
大约过了一刻钟,依然没有男子敢上台跳舞,辛久夜想想也明白,在这男尊女卑、等级严明的社会,除了优伶出身,没有男子能拉下自己的脸上台跳舞供众人赏看。辛久夜挺欣赏雅昭的这个想法,要么她是个舞痴,要么她只是借这个机会踩踏一下男子的“尊严”。
“雅昭姑娘,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是啊,我们诚心诚意奉上真心,你却用这个方法打发我们……”
“你们要的不都是钱吗?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居然只要会跳舞的男人!”
“雅昭美人,老子是来消遣的,不是来陪你玩的,你如果继续使性子,我就派人砸了这画风楼!”
“然后把你带回府上做第二十八房小妾!哈哈!”
“有道理!”
“来人,给我抓住那个!”
……
场面渐渐陷入一片混乱,有七八个男子已登台,面露奸笑,伸手捕捉雅昭,而雅昭被突然窜出的四五个褐衣男子背对着围住,做出保护的姿势。辛久夜拉着君琰退到角落,冷眼旁观。
“都给我住手。”
一阵碎瓷声响彻场内,台后又突然出现十几个褐衣男子,蜂拥而上,迅速驱赶人群,清理现场,而一名红衣男子从对面楼台飞身落下,站在高台中央,不怒自威,冷目扫了眼作乱的那群人。
“在画风楼消遣就得听画风楼的规矩,若是适应不了这规矩,请离开,但若谁坏了这规矩,我晋宣阁就会亲自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红衣男子虽长相中性,面如春色,但语气冷冽,霸气外露。闹事者一听到“晋宣阁”,立马变成乖顺的绵羊,大气都不敢出。红衣男子命人押解几个始作俑者退出场地,见一切恢复秩序后,退到台下第一排的贵宾区。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哪位郎君愿意登台共舞?”雅昭走至舞台中央,语速不疾不缓,丝毫没被刚刚的暴乱扰乱心情。
台下鸦雀无声,辛久夜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跺脚,起身飞到舞台,面对雅昭,左手放在腰后,弯腰一十五度,尔后恢复挺直,缓伸右手,手心向下,看着比自己矮十公分的雅昭,面露淡雅的微笑,此时细看对方,五官精致,媚眼如丝。
雅昭有一瞬间的愣神,眼波流转,打量了辛久夜周身上下,意会她的举动,优雅地伸出右手,覆在辛久夜的右手之上。辛久夜左手一个指响,场内音乐声骤然响起,台下的乐队一脸惊魂未定之色,因为他们的双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奏出陌生而新颖的乐曲。
辛久夜听着现代乐风,趁着雅昭还在因乐声失神之际,右手一个用力,雅昭回旋落入辛久夜的怀抱。辛久夜挽住雅昭的后腰,施展自己毕生所学,前进、后退、摆荡、反身、旋转,将摩登舞与华尔兹随机结合,同时还穿插了一些热血性感的动作,特别是辛久夜从雅昭后背拥住腰身,俯身